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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嫁深情将军后,前夫悔不当初陆今安锦欢结局+番外小说

稚小羽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黑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,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,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,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。苏锦欢站在珑金阁的屋檐下,听着前院的礼乐声越发响亮,心脏一抽一抽的疼。身边的陪嫁丫鬟惜音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色,心疼的拿来一件披风给她披在身上。“小姐,咱们回房间去吧,这些,这些腌臜声,听了也是污了您的耳朵。”雨渐渐下了起来,青灰的檐角落着雨珠,像一方晶莹的珠帘。可这些,却丝毫不影响前院的热闹。隐隐约约的,苏锦欢还听到前院礼生一声“夫妻对拜”的高呼。是啊,今天是陆今安同太尉义女白汐落大喜的日子。凤冠霞帔,十里红妆!整个上京谁人不称赞,二人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这十里红妆,就是怕白汐落义女的身份不够格,让人轻视了她,在替她撑场子。试问,这份体贴,这份真心,...

主角:陆今安锦欢   更新:2025-04-16 15:4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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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今安锦欢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改嫁深情将军后,前夫悔不当初陆今安锦欢结局+番外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稚小羽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黑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,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,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,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。苏锦欢站在珑金阁的屋檐下,听着前院的礼乐声越发响亮,心脏一抽一抽的疼。身边的陪嫁丫鬟惜音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色,心疼的拿来一件披风给她披在身上。“小姐,咱们回房间去吧,这些,这些腌臜声,听了也是污了您的耳朵。”雨渐渐下了起来,青灰的檐角落着雨珠,像一方晶莹的珠帘。可这些,却丝毫不影响前院的热闹。隐隐约约的,苏锦欢还听到前院礼生一声“夫妻对拜”的高呼。是啊,今天是陆今安同太尉义女白汐落大喜的日子。凤冠霞帔,十里红妆!整个上京谁人不称赞,二人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这十里红妆,就是怕白汐落义女的身份不够格,让人轻视了她,在替她撑场子。试问,这份体贴,这份真心,...

《改嫁深情将军后,前夫悔不当初陆今安锦欢结局+番外小说》精彩片段

黑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,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,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,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。
苏锦欢站在珑金阁的屋檐下,听着前院的礼乐声越发响亮,心脏一抽一抽的疼。
身边的陪嫁丫鬟惜音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色,心疼的拿来一件披风给她披在身上。
“小姐,咱们回房间去吧,这些,这些腌臜声,听了也是污了您的耳朵。”
雨渐渐下了起来,青灰的檐角落着雨珠,像一方晶莹的珠帘。
可这些,却丝毫不影响前院的热闹。
隐隐约约的,苏锦欢还听到前院礼生一声“夫妻对拜”的高呼。
是啊,今天是陆今安同太尉义女白汐落大喜的日子。
凤冠霞帔,十里红妆!
整个上京谁人不称赞,二人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
这十里红妆,就是怕白汐落义女的身份不够格,让人轻视了她,在替她撑场子。
试问,这份体贴,这份真心,天下那个女子,不艳羡?
而她,不过是个罪臣之女,陆今安如今还未休了她,还保留着她正妻的身份,便已经是给足了她体面。
至于其他的,便都是奢求。
可是,当初陆今安还是个落魄世子的时候,是她义无反顾的嫁给她,以自己的一身嫁妆操持着整个安平候府。
是她,替他步步为营,出谋划策,助他步步高升。
可是,又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呢?
是她爹爹被查出谋反,全家处斩,就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?还是陆今安从战场上带回来那个白汐落的时候呢?
亦或是白汐落得了陛下赏识还被太尉收为义女,而她却因善妒之名被贬到后院的时候?
她不知道。
雨下的越发大了,苏锦欢紧了紧身上的披风,感觉越来越冷了。
恍惚中,她又想起,那时陆今安跪在她家正厅求娶她的场景。
彼时的少年眉目清俊,双眸明亮,跪在她爹爹娘亲面前语气铿锵:“我陆今安,今生今世,惟有锦欢一人。”
“相守白头,只此一人,绝不负她!”
那时的她情窦初开,被少年人明媚热烈的爱意乱了心扉,盲了眼睛,不顾爹爹娘亲的劝阻,执意嫁给了落魄的陆今安。
如今看来,真是个笑话。
前面的礼乐声渐息,取而代之的是宾客们推杯换盏,觥筹交错的欢呼声。
好生热闹。
她有些无奈的勾唇自嘲一声。
是她识人不清,这因,这果,她认。
回过神来,她这才发现惜音肿得厉害的眼睛,还有,身边常跟着的怜书也不见了。
她蓦的心口一慌,越发不安起来:“怜书呢?怜书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?”
惜音僵硬一瞬,很快反应过来,脸上挤出一个笑:“前院今天忙不过来,便把怜书叫过去帮忙了,怕是要过几日才能回来。”
苏锦欢却心脏猛的一沉:“你说谎,以怜书的性子,她绝对不可能给前院去帮忙,你实话同我讲,怜书怎么了?”
苏锦欢因得病重已久,已经鲜少有过这般凌厉的语气了。
惜音眼见瞒不住,顿时眼眶一红,哽咽着哭出声来:“昨日小姐烧得厉害,迟迟昏迷不醒。怜书担心小姐,便想着去前院找世子请个大夫过来。。”
“不料,被老夫人抓住,让家丁给活活打死了。”
“我昨夜偷偷去看的时候,怜书身上已经血肉模糊,没有一块好皮,她强撑着一口气,让我告诉小姐。”
“说她给小姐惹麻烦了,让小姐不要怪她,她还说,下辈子,还要陪在小姐身边。”
绝望的情绪顿时如潮水般袭来,痛得她不能呼吸。
她终于强撑不住,呕出一口血来。
可她已顾不得。
“怜书呢?怜书现在在哪?你带我过去!”
怜书是她陪嫁丫鬟中最小的一个,比她还小上几岁,那丫头生平最是怕疼。
被活活打死,她该多疼啊。
泪珠一颗颗落下来,落在地面上,也砸在心上。
惜音见她哭了,顿时更加收不住:“他们觉得血腥气会冲撞了今天的喜庆,一早,便把怜书丢到乱葬岗去了。”
她一瞬间脱力,跌落在地,竟觉得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。
今年的秋天,似乎格外的冷些。
惜音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:“小姐,咱们回去吧,我冷!”
她知道惜音是怕她听着前院的热闹徒增伤悲,说自己冷,不过也是劝她回去的措辞。
可是,如今的珑金阁,回了房间,不也是一样冷嘛。
“无妨,惜音,我就在这坐一会儿。”
“你去替我把妆台上那个梨木的盒子拿过来吧!”
惜音犹豫一瞬,不放心她一人在这。
苏锦欢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:“我没事的,你去吧!”
惜音到底拒绝不了,小心叮嘱道:“那小姐你在这坐一会儿,我去去就来!”
说完,她便一溜烟的跑开了,唯恐慢了半分。
苏锦欢看着檐下的雨,一阵密,一阵疏,一场空白。
就好像她这一生,到底是错了。
惜音很快回来,顺带着将一个汤婆子塞到她手中:“小姐!”
苏锦欢接过汤婆子,连带着还有那个梨木盒子。
许是因为跑得急,惜音,此刻还在轻喘着,身上上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湿,寒风吹过,冷得瑟缩。
可她满心满眼,却只有苏锦欢一人。
苏锦欢又忽的情上心头,湿了眼眶。
她这大半生,都被陆今安迷了眼睛。
到头来,却是忽略了身边这么多对她好的人。
是她对不起她们。
她打开梨木盒子,惜音脸色蓦的一变:“小姐......”
可还未说完,苏锦欢已经打断。
“惜音,不必说了。”
她从梨木盒子中将惜音的买身契抽出:“这是你的买身契,连带着这盒子中的一些首饰。”
“晚上的时候你就趁着今儿个守卫松懈,逃出去吧。”
“这盒子中的首饰,虽不能让你荣华富贵,但也够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了。”
她的一生便已经是被困在这安平侯府的后院中了,这是她咎由自取,她不怨。
可惜音不该陪着她,不该也被困在着磋磨人的牢笼中。
她总该还她自由。
惜音顿时泪如雨下,连连推拒:“小姐,我不离开,我陪着小姐。”
“这盒子中的首饰,是夫人历年来送给小姐的生辰礼。”
“小姐从未想过变卖,我更是不能拿。”
“怎得,莫不是如今我这般模样,我的话便不中用了?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?”
她对下人少有辞言厉色,向来温和。
如今强撑着身子发怒,却也是苍白着脸色,唇色发白,毫无威慑力。
惜音第一次同她顶嘴:“我不,今天无论如何,我也不愿离开!”
她又心中一软,拉过惜音的手:“出去吧,出去离开京中好好生活,逢年过节替我给爹爹娘亲,还有怜书他们上烛香。”
惜音已经哭得泣不成声,但还是不愿松口。
“惜音,如果你不离开,我今日便自戕在珑金阁中。你跟在我身边多年,应当知道我性格向来决绝。”
惜音愣住,看着苏锦欢脸上的坚决,无奈妥协:“嗯嗯,我听小姐的话,离开。”
雨势越发大起来,前院的热闹声也因得淡了下来。
苏锦欢打了个哈欠:“惜音,我乏了,回去吧!”
“你回去便收拾收拾,寻了机会离开吧!”
“别同我告别了,我困得厉害,你直接走便好了。”
她怕,她怕看到惜音离开,她又舍不得,因此忍不住落泪。
也怕惜音看到她的眼泪,便舍不得离开了。
索性,不见便好了。
惜音想说什么,但又生生止住:“知道了,小姐!”
回了珑金阁,惜音伺候着她睡下,她却躺在床上难以入眠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听到有人敲响了房门:“小姐,小姐!”
她慌忙侧身躺好,闭上了眼睛。
房门被推开,惜音轻着步子进来,近至床前。
惜音在床前看了好一会儿,最后在床前跪了下来,磕了三个响头。
“小姐,如果有下辈子,我还陪在你身边。”
言罢,关好房门离开。
苏锦欢睁开眼,眸中清泪滑落。
而她的床边,也是一片濡湿,那是惜音落下的泪。
惜音还是没听她的话,偷偷来看她了。
若是看她还醒着,定然又舍不得离开了。
但幸好。
终于,她彻底孑然一身了。
模模糊糊中,她又不知怎得睡了过去。
再醒来,是被前院的动静吵醒,前院闹得厉害。
她心下一慌,莫不是惜音出了什么事。
她强撑着身子出了房门,走得匆匆,也未打伞。
雨势渐大,将灰色的泥地染深,黑夜和雨水将寒冷加剧。
她头疼的厉害,感觉珑金阁的屋檐在打着转儿。
她终于跌落在雨中,模模糊糊中看到陆今安一行人,白汐落,还有本该离开的惜音。
她听到惜音的一声痛呼:“小姐......”
还有陆今安急急跑过来的身影:“锦欢,锦欢......”
她终于撑不住,晕了过去。

苏锦欢想了想,把惜音叫到身边,低语几句。
之前李婉清在京中坏她名声,那这一次,她便“不计前嫌”,替她坐实了陆清歌和王书越的一番好事。
也算是替李婉清排忧解难了。
惜音听罢,笑着应下,晚间的时候又出去了。
而苏锦欢,带着知画和文琴去了监察司。
监察司的御史中丞韩寂明是苏锦城的上官,她的妻子韩夫人与江疏影私交甚好。
见到苏锦欢来了,也是颇为客气:“长宁郡主!”
苏锦欢俯身行礼:“韩伯伯你可真是折煞欢儿了,若让父亲知道了,又是少不得唠叨了。”
韩寂明也就笑着应下:“好好好,欢儿!”
“这是来看哥哥了?”
“嗯嗯,哥哥几日未回府,我便来看看!”
“当然,也想着顺便来看看韩伯伯!”
苏锦欢说话声音轻柔,带了些小辈面对长辈之时的撒娇意味。
听着不自觉的让人拉进了关系。
韩寂明笑的开怀,让人沏了茶:“锦城这孩子啊,真是用功!”
“都说虎父无犬子,有你爹年轻时候的模样。”
“镜池哥哥连中三元,如今又自请下放青州历练,待日后归来,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呢!”
商业互捧,自是少不了。
韩镜池,便是韩寂明长子,此人天资极其聪慧,曾在考试中连中三元,被永安帝在太和殿中亲口夸赞。
随后,他自请下放青州历练,永安帝也是欣然应允。
说起来,她与韩镜池,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呢。
韩寂明笑意更甚几分:“这小子,不日前,来信的时候,还跟我问你呢!”
“是吗?那下次韩伯伯回信,也定要代我问镜池哥哥好啊!”
苏锦欢粲然一笑。
“哥哥这几日好生辛苦,都来不及回府!”
“他都不知道,他送我的那株垂丝海棠,不知道被那里来的雀儿琢了去。”
“就偏生那株开的最好,最先冒头,可偏偏......唉,真是可惜!”
苏锦欢叹息,似小女儿家不经意的抱怨。
韩寂明眼神微动:“改天啊,我让你伯母,给你挑个顶好的送过去。”
苏锦欢应下:“那欢儿可就不辜负韩伯伯好意了,不客气了!”
如此,倒是让韩寂明更高看几分。
不卑不亢,有大家风范。
苏锦欢又蓦的一看天色,薄暮西沉。
“哎呀,天色不早了,欢儿也该告辞了!”
又让身后的文琴,拿出备着的糕点。
“这是顺路在逍遥茶楼买的糕点,韩伯伯就当夜宵吃点吧!”
韩寂明同样笑着应下,待苏锦欢离开,他才坐下来,一番沉思。
待回了相府,惜音也带着怜书回来了。
“小姐,我们已经打听好了。”
“给了那天逍遥茶楼门口的乞儿五百文钱,他便说了。”
“陆清歌和王书越,每隔两日,未时左右,在逍遥茶楼相见!”
“然后,我又给了那乞儿那一两银子,他答应帮我们盯着。”
苏锦欢点点头:“不错!”
惜音和怜书受了夸,顿时脸上多出几分喜色。
随后,主仆五人,又坐了一会儿,苏锦欢觉得有些困了。
便睡了,一夜无梦!
第二日,苏锦城果不其然,从监察司回来了。
这一切,已在苏锦欢的预料之中。
韩寂明不是个蠢的,昨日她去监察司看苏锦城,可却连苏锦城面都未见,只与他闲话几句,便匆匆离开。
韩寂明听得出话外之音。
也不会认为那是她的意思,只会认为是苏怀泽有意提醒。
所以,他便会暂时放下益州之事。
益州之事不由监察司率先提出,自然,相府,也能免得惹了一身腥。
苏锦城回府,见过父母后,便来了浮欢院。
“昨日你去监察司看我了?”
“是啊,本来想着给你带你最爱的游龙酥,但不巧,就碰上了韩伯伯。”
“游龙酥给了韩伯伯,我也便不好意思找你了!”
苏锦城一点她的头:“你个傻丫头,跟哥哥还能如此客气?”
苏锦欢不管,眼神狡黠:“明日,我请哥哥和你监察司的同僚,在逍遥茶楼吃茶,如何?”
“不行,我监察司的同僚,都是男儿,你怎可一起?”
苏锦城拒绝。
“我想着让他们照顾你嘛,不若,你让他们,同行也带个女眷,可好?”
苏锦城心下一暖,想着锦欢也是一片好意,便也不忍心拒绝。
“好!”
“那我现在去同他们说!”
“好!”
翌日,逍遥茶楼。
因得连着几日的忙碌,监察司一众人本就疲惫不堪。
又是苏锦城做东,众人也乐意买相府一个面子,所以,监察司有些身份的人都来了。
还因得苏锦城所言,带了不少女眷。
是以,稀稀疏疏,最后竟也坐满了两个雅间。
男宾一间,女宾一间。
都是年龄相仿的姑娘,所以,很快便熟络起来。
韩寂明的小女儿韩语汐也来了,她是苏锦欢唤来的。
因得两家主母关系甚好,她俩也关系匪浅。
还有兵部尚书的四女儿杨秋婷,她二哥哥也在监察司......
因得相府做东,所以众人都恭维着苏锦欢。
“原先我就听说长宁郡主姿容非凡,今日一见,传言不虚啊!”
“听说啊,长宁郡主在皇后娘娘的春岁花宴上,一支剑舞,引得三位娘娘争相夸赞呢!”
“是啊,不知道以后谁娶了长宁郡主,那可真是享福了。”
韩语汐在一旁揶揄她。
“大家年龄相仿,都是姐妹,唤我锦欢便好!”
如此平易近人,更让人喜欢几分。
“我让身边的丫头啊,去御酥坊买桃花酥了,应该就快到了!”
苏锦欢调笑几句。
“哎呀,就是御酥坊专供的那个,那个可好吃了,今日可有口福了!”
众人应和着。
逍遥茶楼一顿消费,价格不菲,上来的菜肴,各个精致。
有些家世不好的,一年才能来一次,所以对苏锦欢,更添几分善意。
众人吃的正欢,忽然,门外“啪”的一声巴掌声。
接着,是一个丫鬟盛气凌人的声音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敢挡我家小姐的路?”
苏锦欢听出来了,那是陆清歌身边的丫鬟的声音。
接着,是怜书带着抽泣的声音:“分明是你家小姐绊了我,还害的我家小姐的桃花酥,摔在了地上。”
韩语汐怔住:“锦欢,我怎么听着声音,是你身边的怜书呢?”
苏锦欢放下筷子:“不错,就是怜书!”
她要出去,韩语汐也连忙跟上:“锦欢,我也去!”
逍遥茶楼二楼,陆清歌同王书越站在一处,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怜书。
楼中的人看惯了这种场面,也兴趣泛泛,不作理会。
陆清歌莫名的有些享受这种感觉,这种可以居高临下,颐指气使的感觉。
她原先也瞧不上这王书越,可接触下来,却发现,此人不仅温柔体贴,出手阔绰。
而且,因得王家与季家是姻亲,大都数人,都会看在皇后的面子上,给王书越几分薄面。
她很享受这种感觉,这种人上人的感觉。
今天来逍遥茶楼,不料,一个穿着简单的婢女,也能同她一样上二楼。
当下心中不忿,指使身边丫鬟将她绊倒在地。
如此也就罢了,说她几句,这贱婢还敢反驳。
她这几日,跟在王书越身边,何人对她不是客客气气的,一个贱婢敢冒犯她,凭什么?
王书越看着,却不阻拦。
美人骄纵些,才更有味。
那丫鬟眼见怜书还敢顶嘴,又急于在陆清歌面前表现。
顿时又一巴掌落下去。
“你家小姐?你家小姐,又是个什么东西?”
不料,就在那巴掌又要落在怜书脸上的时候。
她的手腕却蓦的被人掐住。

陆清歌身形一僵:“我的侍女你也处置了。”
“你为何还拦着我不肯走。”
“就算今日监察司的人在,也断断没有这个道理!”
苏锦欢莞尔。
“陆姑娘的侍女,打了我的侍女,这笔账是了了。”
“但是,你对本郡主出言不逊,还未道歉!”
她自是不会轻易放过。
春岁花宴上,陆清歌挑拨宋向晚之事,尚未清算。
陆清歌一咬牙:“如此不依不饶,你不要欺人太甚。”
苏锦欢挑眉,压低了声音:“那今日,我便就是欺你了又如何?”
说完,她朝苏锦城靠了靠。
摆明了一副就是仗势欺人,你又能如何的模样。
陆清歌还在犹豫。
王书越却已经替她做了决断:“既然如此,那你便快点道歉!”
王书越此时,心中已经对陆清歌生出许多不满来。
站在这里,被人当宠物似的观赏,实在难堪。
而且,他与陆清歌相处,不过只是看她姿色尚可,当个玩物而已。
如此家世品行,娶回家中,是万万不可行的。
可是,偏生,今天此事被这蠢妇闹得如此大。
让如此多的百姓看到也就罢了,还被监察司的人给看到了。
那此事,怕是有些难以善了。
“快道歉啊,还想被当成宠物似的被在这围观嘛。”
王书越眸色阴沉。
陆清歌心中不忿,但看王书越脸沉下来,也有些怕。
“长宁郡主,今日是我出言不逊,还望海涵。”
陆清歌草草敷衍几句。
“这便是你道歉的态度?”
苏锦欢不满意。
陆清歌一双眸子死死地瞪着苏锦欢,却还是不得以,俯身。
“今日是轻歌不知礼数,冲撞了长宁郡主,还请长宁郡主,既往不咎,原谅清歌!”
看陆清歌一脸憋屈,偏又不得不低头,苏锦欢就心中一阵畅快。
陆清歌,这才哪到哪啊,后面,更痛快的,等着你呢。
“那既然陆姑娘如此诚心,我便大人不记小人过,原谅你这回吧!”
“只是,陆姑娘以后,可一定要谨言慎行啊!”
苏锦欢这才作罢,转头又带着人回了雅间。
被闹了这么一出,王书越也没了心思。
丢下陆清歌,便回了尚书府。
二楼雅间,蓦云骞饶有趣味的收回了目光,倒是一出好戏。
身边的青玄开口:“这长宁郡主,倒是同一般的闺阁女子,有些不同。”
蓦云骞轻抿一口杯中的茶。
“之前都说,长宁郡主心悦陆世子。今日一看,倒是未必!”
“他如此对那陆世子的妹妹,倒像是仇人似的。”
青玄不懂。
“谁知道呢,前几日京中不是还在传她与公子你不清不楚吗?”
蓦云骞放下手中茶杯,止了话题。
“罢了罢了,总归扯不到我们身上。”
青玄识趣的闭嘴。
雅间内,经过刚才那么一出,众人对苏锦欢倒另眼相看起来。
谁能想到,苏锦欢看着清冷高傲,竟然也有如此盛气凌人的一面。
就连韩语汐也颇为惊奇:“锦欢,我怎么觉得,你变了?”
“你何时,有过这副样子?”
苏锦欢暗笑。
可不就是变了嘛,如今的她,可是重活一遭的人。
若是还一点改变都没有,那才是奇怪呢。
面上却笑得开心,不露分毫:“只是觉得,不能被人白白欺负了去。”
韩语汐拍拍她的手:“这才对嘛!”
之前,她就觉得锦欢的性子实在太弱了些。
如今看来,原来是没被人逼急了。
这不,逼急了,兔子也要咬人呢!
一顿宴席,吃的格外欢乐。
苏锦欢还与杨秋婷也熟络起来了。
杨秋婷是兵部尚书杨靖鸿的女儿,她从小不喜闺阁女子一惯的针织女红,反而对舞刀弄枪十分感兴趣。
京中女子嫌她粗鄙,所以甚少与她来往。
今日,她本来也不想来,但哥哥说相府公子邀请,还说最好能带个女眷,陪陪她妹妹。
她母亲二话不说,就让她哥哥带着她,说是让她多结交朋友。
她不得以,只能跟着前来。
本以为对方也是娇滴滴的,柔弱的小姐。
不想,今日就碰上了这么一出,倒是让她对苏锦欢有些改观。
她最不喜欢那种表面上柔弱,茶言茶语,背地里却手段频出的白莲花。
像苏锦欢这种真性情,反而对她口味。
本就年岁相差不大,又都是朋友不多,加上性情相投。
所以,一顿饭结束,三人已经十分亲厚。
杨秋婷还说,下次要教她和语汐鞭法。
与一众人告辞,看人远去,苏锦欢才和苏锦城上了马车。
苏锦城喝了酒,但不多,脸色有些红。
“以后有人欺负你,你尽管找哥哥撑腰,看哥哥给你教训她!”
苏锦欢仰头:“好!”
“你为何要故意针对那陆清歌?你与她有纠葛?”
苏锦城却蓦的发问。
苏锦欢一愣,不想,哥哥竟然看出来了。
她也索性不再狡辩:“嗯,有些。”
苏锦城摸摸她的头:“可是因为那陆今安?”
“不是。”
“嗯嗯!”苏锦城点头“那便好!”
“哥哥如此相信我?”
苏锦欢发问。
“对啊,锦欢说什么,我便信什么。”
“而且,我相信,我们家锦欢不会是因为一个男人,就会无辜迁怒别人的人。”
“你针对她,便绝对是有自己合理的原因。”
苏锦欢感觉眼眶有些湿。
是啊,她说什么,苏锦城便信什么。
前世,她执意要嫁陆今安,苏怀泽他们都不同意。
但她同苏锦城说了,苏锦城便无条件的相信她,支持她。
再她嫁与安平侯府后,又唯恐她过得不好,处处提携安平侯府。
最后,却英年早逝,与父母亲,一同被斩首。
苏锦城看她眼睛红了,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,顿时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好了,哥哥不说了,怎么还哭了?”
“真是还跟小时候一样娇气,别人说两句,就要哭鼻子。”
“哥哥错了,好不好?”
他这副急着认错的模样,倒是让苏锦欢有些忍俊不禁。
“没有,我没有哭。”
“是哥哥这么说,我感动!”
好吧!
苏锦城一下子正经起来,刚才乖乖低头认错的人,绝不是他。
安平侯府,陆清歌哭着从外面回来,搞得李婉清一头雾水。
没过一会儿,陆今安也从外面气冲冲的回来。
一进来,便问李婉清。
“清歌呢?”

陆清歌,同样脸色难看。
本以为,能借宋向晚之手,让苏锦欢难堪。
不想,倒成人之美,让她惊艳四坐。
这下,苏锦欢珠玉在前,后面,就算她表现的再好,怕是也不会引起人太大的兴趣了。
这般想着,她又偷偷去看沈时乾,但见沈时乾没什么反应,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幸好,大皇子不是那么肤浅的人。
季晚棠却是看向场中的苏锦欢,眸色深深。
她对这长宁郡主多有了解,本以为,是个被骄纵这长大,不谙世事的。
不想,倒是她轻敌了。
这苏锦欢,跳舞时,身形略显僵硬,看着确实不精舞技。
但是,她将自己的舞技与舞剑相结合,剑势本就凌厉,相衬之下,倒显得她身姿轻盈,很好的遮掩了舞技方面的不足。
同时,剑势的肃杀与舞蹈的轻盈相结合,刚柔并济,又别有一番风味。
当然,最出乎她意料的,还是那手流畅的剑势。
看着,不像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。
场中,苏锦欢舞毕,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她确实不精舞技,也没有专门学过剑术。
但是,前世每每陆今安练武时,她都在一旁相陪。
经年累月之下,那些剑势,都已烂熟于心。虽然自己使出来没有杀伤力,但是作为花架子用用还是极好的。
当然,为了防止陆今安瞧出端倪,她是稍稍做了几处改动的。
看这不远处宋向晚和陆清歌难看的脸色,她顿时觉得心中舒爽。
将剑还给蓦云骞:“多谢蓦小将军的剑!”
蓦云骞抬手接过,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:“云骞的荣幸!”
许是刚刚舞剑耗费了体力,少女的额头,一层薄汗,呼吸也显得有些急。
蓦云骞将剑放在一边,喝了几口茶,方才又看向正中仍旧站着的苏锦欢。
瑜妃大喜,当下便拔下头上一支朝阳五凤缠枝钗,递给苏锦欢。
“姑母出宫,未带什么好东西,便把陛下赏赐的这支五凤缠枝钗,赠与欢儿,欢儿莫要嫌弃。”
“不过,想来,皇后,定会赏赐更好的,欢儿也无需客气,欢儿依皇后娘娘之言献舞如此出彩,受赏也是应该的!”
皇后本来就勉强维持着笑,听瑜妃这么一说,顿时心中又吐出一口老血。
这瑜妃,又把她架上来,而且,瑜妃出手尚且如此贵重,她一个皇后,自然不能比瑜妃送出的礼物轻。
真是可恶。
淑妃也乐得给皇后找不痛快,同样出手阔绰,一对鎏金点翠镶珠耳坠赏给了苏锦欢。
皇后纵使万般不愿,也只得心口滴血,将一支花鸟白玉镂空镯送出。
瑜妃眼见皇后的赏赐,送到了苏锦欢手中,这才连忙挥手:“想必舞剑也已累了,便下去坐着吧!”
苏锦欢依言,这才回到了座位上。
宋向晚看到各宫娘娘的赏赐,心中更加不平。
刚才她献舞时,虽然娘娘也有赏赐,可赏赐加起来,都不及苏锦欢的一个赏赐贵重。
这风头,还真是让她出尽了。
当然,宴会还未结束。
皇后虽然被气的不清,但面上仍旧维持着体面:“刚才珩儿有句话说的不错,百花齐放才是春,坐下的那位公子小姐,想要献艺,尽情展示便是。”
虽然苏锦欢珠玉在前,但是大皇子不为所动,刚才宋向晚献舞时,大皇子也表现淡淡。
想来,便是她们都没有入大皇子的眼。
陆清歌有些庆幸的想着。
这般想着,她起身:“臣女愿抚琴一首,博诸位一笑!”
陆清歌今日穿了一身红衣,虽看着在一众贵女中,格外显眼。
但是,却与春日御花园中的盛景不相宜。
说话间,眼神不时娇羞的看向沈时乾,一脸媚态。
沈时乾抬眼看她一眼,心中鄙夷,大庭广众之下,如此举动,实在是上不得台面。
偏这一眼,又被陆清歌瞧了去,陆清歌不懂其中深意,当下因沈时乾看她,而红了脸。
乐师搬了琴上来,陆清歌深吸了一口气,开始抚琴。
琴音虽然悦耳,但是在一众世家精心培养的贵女公子听来,也并不算出挑,只能说中规中矩。
但是,皇后却一反常态,开口夸赞:“不错,陆姑娘的琴音,当真是十分曼妙,引人入胜啊!”
陆清歌本来就因为场中众人表现淡淡,而有些忐忑,闻听皇后此言,却是安心下来。
今日她的表演,实则便是给大皇子和皇后看的。
场中众人的反应都不是重点,只要入了皇后的眼,便好了,这才是最终目的!
陆今安却有些疑惑,怎会如此?
清歌抚琴,表现的并不出挑,比不上刚刚惊艳四座的苏锦欢也就罢了,却是连一开始的宋向晚也比不过。
可偏偏,皇后却只对清歌赞赏几句。
莫非,是清歌真的入了皇后的眼?
可是,不应该啊!
大皇子未来的皇子妃,家世定然要十分出众,能助力大皇子登位。
如今的安平侯府,却是远远没有这个资格。
而且,上一世的春岁花宴,跟本就没有这些事。
难道,重来一世,一切都乱了套了不成?
皇后面上却笑得慈祥,挥手赏了一支步摇给陆清歌。
“这支步摇啊,是本宫怀了乾儿的时候陛下赏赐的,今日,本宫,就将她赏赐给你!”
陆清歌抬手接过,有些受宠若惊。
这步摇,是皇后怀了大皇子是皇上所赏,如今,却转赠给了她。
那岂不是说明,皇后已经认定了她做大皇子妃?
这般想着,陆清歌又没忍住侧目去看沈时乾,果然见沈时乾在朝她这边看。
顿时,她心中欣喜若狂。
哈哈,苏锦欢又如何?相府之女又如何?长宁郡主又如何?
再高贵,还能高贵的过大皇子妃去?
而且,保不准,未来她还有可能是皇后。
台下众人,显然也是这个想法。
与陆今安靠在一处的户部侍郞之子,已经与陆今安搭上话了。
而苏锦欢,却盯着台上,一脸凝重。
绝不可能!
能稳坐皇后之位,又生下大皇子,绝不可能眼界如此之低。
安平侯府,还没有攀上大皇子的资本。
瑜妃也神色疑惑,和淑妃也一同给了些赏赐。
皇后面上笑意不减,又看向坐下的沈时鸣:“鸣儿,本宫记得你也颇通音律,以后寻了机会,可多与陆姑娘相处。”
“也可一起探讨琴技!”
沈时鸣起身,脸上仍旧云淡风轻:“儿臣知道了!”
陆今安却猛的一抬头,看向坐上皇后,不对,皇后并不是中意清歌。
苏锦欢眉眼微挑,露出一个笑,果然如此!

“嬷嬷,你说来人了,是谁来了?”
苏锦欢眉眼微抬,有些好奇。
李嬷嬷是她的乳母,在丞相府中操劳了半生,向来稳重,是什么人,让她如此慌慌张张。
李嬷嬷喘了一口气,神色不辨喜怒:“小姐,安平候府来人了!”
安平侯府!
四个字,不自觉的,让苏锦欢捏紧了指尖。
这个时候,安平侯府,怎么会来人?
若她记得不差,如今正是永安三十二年,她在春时的花坊上看到了带着妹妹游会的陆今安。
至此,对陆今安一见钟情。
还背着苏怀泽,偷偷的跟着陆今安去过几次逍遥茶楼,装作不经意的和陆今安碰过几次面。
可是,她们的关系,却还远远没到这种地步啊。
“那嬷嬷,你可知道,安平侯府,来的是何人?”
苏锦欢皱了皱眉,不解的问道。
李嬷嬷迟疑了一下:“来的是安平侯府的主母李氏,还有几个婆子。”
“老奴看那架势,看着像是,求亲!”
求亲?
这话一出,苏锦欢感觉寒毛都竖起来了。
上辈子在安平侯府中被磋磨的那些痛苦的记忆又适时的跳出来,让她一个激灵。
上一辈子,陆今安也确实来过相府求娶。
只是,那时她已与陆今安表明心意,互生情愫。
这一世,怎会来的如此之快?
莫非是因为她的到来,让今生的一些时间线,也发生了变化?
苏锦欢有些不解。
不过,无论如何,今生,她都不愿再与陆今安纠缠。
与其两个人成亲之后做一对怨侣,不如就此桥归桥,路归路,两相无事。
至此,她一招手:“惜音,怜书,我们去正厅。”
还没等李嬷嬷反应过来,她已经走出好远。
身后李嬷嬷的声音传来:“小姐,小姐,不可啊!”
“陆家来求娶,你就算心急,也不能过去啊,这失了分寸啊!”
另一边,相府正厅内,安平侯府的主母李婉清已经在正厅内等了小半个时辰了。
茶盏中的茶都已经换了两三回了,可却还未见到丞相府中的一个话事人。
她已经隐隐有些坐不住了。
安平候府,虽然听着贵气,可其实已看经是一个落败的空壳子了,比权势,是远远及不上如今正如日中天的丞相府的。
如今的苏怀泽,乃是皇帝之下,第一权臣,深得皇帝信任。
苏怀泽的妹妹苏瑾瑜,乃是当今圣上的宠妃瑜妃,更是三皇子生母。
就连苏怀泽的长子苏锦城,不过弱冠之年,也已经是从五品的监察御史了。
这样的家世,换作平常,她是万万不敢想着高攀的。
可是不知为何,他的安儿,一觉醒来,非要莫名的逼着她来丞相府提亲。
还信誓旦旦的说,若她来提亲,苏锦欢一定会答应的。
这个苏锦欢,她倒也知道,丞相独女,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听说娇纵的不行。
她本能的觉得这样娇纵着长大的姑娘,能有什么好,到时候,是娶个媳妇回来,还是请了尊菩萨回来啊。
可是,奈不住安儿软磨硬泡,而且,看安儿那胸有成竹的模样,她隐隐有了一个猜测。
莫不是这苏锦欢,已经与安儿私相授受?
不然,安儿怎会那般笃定的说若她来提亲,苏锦欢一定会答应?
这般想着,她心中更加鄙夷,要不是身份贵重,再加上安儿一再要求。
丞相之女又如何?她还看不上眼呢。
不过,相府的家世,对安儿和安平侯府来说,确实能如虎添翼。
苏锦欢不重要,但她身后的家世,却是让人人都垂涎的存在。
大不了,让安儿把她娶进门,当个菩萨好生供着就行了。
至于别的,待安儿日后功成名就,再衲几房妾室,还不是安儿自己说了算。
这般想着,李婉清心中安定了几分,喝了一口茶,平静下来。
怎么说,相府也是高门大户,不会失了该有的礼数,她再等等便是了。
只是,她未料到,先等来的,不是相府主母,而是苏锦欢。
门口进来的小姑娘,看着不过才及笄之年。
一张小脸粉雕玉琢,脸上还带着些尚未褪去的婴儿肥,梳了一个流云髻,粉色裙衫衬得女子娇俏,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。
可偏偏那双清澈的眸子,看着又像是与年龄不相符的通透。
李婉清眉眼微抬,看向苏锦欢,倒是生了一副好模样。
不过,相府主母还未到,一个未出阁的女子,便急急跑来。
实在是,不知礼数!
如此看来,安儿所言,应当不假。
只是,安儿求娶这样放浪的女子,实在是,不知道是何用意。
想来,也是看重了这苏锦欢的家世。
这般想着,李婉清眉眼也温和了几分,敛去了眼底的嫌弃,起身:“想来,姑娘便是锦欢吧!”
客随主家,算起来,她也算是苏锦欢的长辈,所以不必向苏锦欢问礼。
但是,她是客,而且,如今相府如日中天,她来相府又有所求,所以免不了与苏锦欢客套。
苏锦欢闻听此言,这才去瞧李婉清。
与前世一般无二的模样,面上,却是此前她从未看过的和颜悦色。
前世,她嫁与陆今安后,李婉清一直对她十分不喜。
仗着长辈的身份,少不了对她一番磋磨。
每每此时,陆今安就对她说,侍奉公婆,乃是天经地义,让她多多忍让。
她因得爱屋及乌,对李婉清也一再忍让,不想,反而还助长了李婉清嚣张的气焰。
最后,更是让李婉清害死了怜书。
思及从前,不免伤怀。
怜书在一旁偷偷扯了一下她的袖子,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俯身道:“伯母!”
其实,俯身行礼,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。
前世,在李婉清面前行礼惯了,今天乍一看到李婉清,又有些失神,所以苏锦欢就没改过来。
但是,按理说,如今苏怀泽位高权重,苏锦欢也是有封号在身,是不必同李婉清行此大礼的。
是以,这般作为,被李婉清看在眼中,就有了讨好的意味。
李婉清面色不变,心中却已经了然。
果然,安儿说的不错,看来,这苏锦欢,是有意他家安儿。
所以,才会这般讨好她。
不过,闺阁女子,向来克己复礼,像这般主动的,实在是闻所未闻。
怎么说,相府也是高门大户,怎的,教养出来的女儿,这般不懂规矩?
心中腹诽,万般嫌弃,面上却仍旧笑语盈盈。
“常听我家安儿说起姑娘,今日来一瞧,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!”
“果真是花容月貌,德才兼备的好女子啊!”
李婉清眼中一闪而逝的嫌弃被惜音看在眼中,惜音低语:“小姐!”
李婉清眼中的神色变化,自然也被苏锦欢看在眼中。
她开口,正要接话,忽的听到门外脚步匆匆。
江疏影一身华服,带着一众丫鬟婆子,这才不急不缓的赶到了前厅。
苏锦欢定眼一瞧,李嬷嬷也在其中。
江疏影进了前厅,落于主座,抬眸看向苏锦欢,眼里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嗔怪:“还站在那干嘛,过来坐啊!”
李婉清来了相府的事,她自是知道的。
只是,如今一个没落的安平侯府,就想求娶她家的锦欢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
她存了心思想要晾一晾李婉清,不想,还没过多久呢,就听到李嬷嬷前来汇报说,苏锦欢带着侍女急急往前厅去了。
她登时坐不住了,对这个女儿,真是有些无奈。
那陆家小子,就真的那般好?
这般急急上赶着去的模样,被李婉清看了,还以为上赶着倒贴呢。
所以,她便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,想着有她在,李婉清再怎么也不好拿出太大的派头来。
不想,刚进了正厅,就看到锦欢站在那,李婉清却坐着。
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连忙叫人来身边坐下。
待苏锦欢坐定,江疏影这才看向李婉清:“陆夫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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