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昭江沅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宠妾灭妻?重生后我改嫁前夫死对头:陆昭江沅番外笔趣阁》,由网络作家“红线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这话一出,直接给江漓扣了两层帽子,他脸色一变,眼神满是阴沉之色。她这妹妹与皇后一条心,随随便便去皇后面前吹吹风,他估计就得挨骂。好汉不吃眼前亏,江漓冷哼一声,甩甩袖子直接走人。江沅也不惯着,第一时间到了母亲院子。她要让江漓知道,不需要告诉皇后,他也一定要挨骂。江漓这边气还没散,就又被长公主斥责了一顿,连这个月的银钱也给扣了,气的他眼睛瞪得通红。待他走后,江沅重新看着眼前的父母。“母亲,父亲,大哥的性子,是该好好管管了。”江沅的父亲温玉书名如其人,是个温柔性子,从来不舍得打骂,而长公主则是因为不上心。在她看来,她有权有势,儿女自由自在是应该的。更何况江漓那点破事在她眼中,根本不算严重。江沅见父母表情不为所动,早有预料。江漓现在确实情况...
《宠妾灭妻?重生后我改嫁前夫死对头:陆昭江沅番外笔趣阁》精彩片段
这话一出,直接给江漓扣了两层帽子,他脸色一变,眼神满是阴沉之色。
她这妹妹与皇后一条心,随随便便去皇后面前吹吹风,他估计就得挨骂。
好汉不吃眼前亏,江漓冷哼一声,甩甩袖子直接走人。
江沅也不惯着,第一时间到了母亲院子。
她要让江漓知道,不需要告诉皇后,他也一定要挨骂。
江漓这边气还没散,就又被长公主斥责了一顿,连这个月的银钱也给扣了,气的他眼睛瞪得通红。
待他走后,江沅重新看着眼前的父母。
“母亲,父亲,大哥的性子,是该好好管管了。”
江沅的父亲温玉书名如其人,是个温柔性子,从来不舍得打骂,而长公主则是因为不上心。
在她看来,她有权有势,儿女自由自在是应该的。
更何况江漓那点破事在她眼中,根本不算严重。
江沅见父母表情不为所动,早有预料。
江漓现在确实情况不算严重,只是好色好酒。但江沅知道,不久以后,他就会因为这两样恶行害得长公主府遭受大劫。
“我听闻前些日子,大哥看上一女子,明知人家已经嫁人,硬是要强抢了入府,还打算杀人灭口,爹,娘,大哥行事如此张狂,你们再不管管,日后要酿成大错。”
江沅面不改色的扯谎。
这件事是假的,但江漓确实有过这个想法,只是没敢做罢了。
果然,长公主和温玉书的脸色全都变了。
“这个狗东西,是该好好管管了!玉书,叫你不要太溺爱了,你看看你干的好事!”
温玉书表情愧疚:“是我的错。”
江沅微微满意,再次凑近,声音微微压低。
“而且娘,朝堂之事瞬息万变,您虽掌权日久,但毕竟也已还政于陛下,行事,要格外小心。”
长公主闻言一惊。
最近,她确实因为一些事情颇为头疼。
可她这女儿一向不懂政事,居然发现了这些隐匿的变化?
五月初八,宜嫁娶。
红绸从皇宫一路铺到长公主府,街道两侧排排列队的侍卫庄严把守。
江沅面对着铜镜,深深望着镜内的自己。
朱唇轻点艳色无边,如樱桃初绽,蛾眉淡扫,柳叶弯眉,似远山含黛。
一袭凤冠霞帔,金丝银线交织其间,绣着百鸟朝凤,栩栩如生。
“小姐,皇后娘娘说了,要您先入宫一趟,她要送您出嫁呢!”
春桃喜气洋洋的面容也点了两团红晕。
江沅回神点头,微微启唇。
“走吧。”
今日一过,她就真正摆脱了命运。
前尘往事,再也无需挂念。
新娘子出门,长公主站在门口,一向强势的她此刻也难免眼含泪花,抓住江沅的双手久久不放。
“沅儿,以后受了委屈,不要瞒着,娘永远是你的靠山。”
旁边的父亲温玉书比长公主更加柔情似水,早已经泪流满面。
江沅心中一暖:“娘,爹,孩儿知道了,左右府邸距离这里也不算远,孩儿多多回来看看你们。”
皇后娘娘亲自赐了她一座府邸,并向圣上讨要了御笔亲题的牌匾“沁园府”。
说完这些,江沅才盖着盖头上了轿子。
仆人长随拉长了一声吆喝:“起轿!”
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便开始往皇宫的方向走去,有禁军亲自护送,一路顺遂。
江沅与皇后娘娘又见了一面,说了几句体己话,才从皇宫离开,朝着沁园府的方向而去。
虽然时间不长,但足够宫里宫外对她的受宠程度再次刷新认知。
长长的迎亲队伍足足铺了二三里,嫁妆一百八十台,铺满了京城的各大街道。
等江沅一路敲锣打鼓到了沁园府,轿子稳稳停下,一只微微发抖的大手掀开帘子,伸了进来。
她抿唇一笑,缓缓握住。
这只手掌的力道很稳,几乎是把她全身的重量都接了过去,连同她的一生。
跨火盆,入门洞,三叩首。
送入洞房。
陆昭全程冷着一张脸,浑身上下的气度有些骇人。
观礼之人都忍不住小声嘀咕,沁成翁主娇滴滴的一个美人,怎么嫁了这样一个冷冰块?
然而,唯独江沅自己知道,她握住的那人的手,掌心的汗都快要打湿她的衣袖了。
有这么紧张吗?
盖头底下,江沅扫了一眼那只胳膊,忍俊不禁。
真看不出来,那凶着脸能直接打家劫舍的悍匪,居然也有如此慌乱的一面。
都快同手同脚了。
陆昭送她入洞房后,目光灼灼的盯着,不想走。
啧,烦。
为什么成婚当日还要出去跟那些人喝酒?
但规矩不得不遵,他不由自主放轻了声音,柔声道: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盖头下的人轻轻点头,陆昭后退半步,憋屈得离开房间来到前院。
院内光桌子就摆了几十张,院外也设有流水席。他与各位大人觥筹交错,接受着四面八方的祝贺和巴结。
突然,一道夹杂着恶意的视线死死跟着他。
陆昭举起酒杯,丝毫不加掩饰的直接看过去,撞入裴行之怨气十足的眼底。
他微微挑眉,这不是那个登徒子榜眼吗?
裴行之坐在最远最靠近门口的那几张桌子上,看着自己深爱的妻子嫁与他人,眸子里压抑着死死的痛苦。
骤然被陆昭看到,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,就见陆昭冲他扬起了一抹轻狂笑容,眼里全是鄙夷。
打心底里的蔑视,令已经当过几十年权臣的裴行之无法忍受。
他猛地拍桌而起,掌心的酒杯碎裂,鲜血流出。
成婚了又如何?
呵,只要他见到江沅,驸马的位置早晚还是他的,江沅不可能爱上别人!
陆昭轻蔑一笑,唤来长随,“去,把那位给请出去,大婚之日,不宜见血。”
上不了台面的东西,也配仰望江中明月?
长随毫无异议,当即走到裴行之身边,冷着脸伸手。
“这位大人,驸马说了,大婚之日不宜见血,劳烦您门外请。”
裴行之脸色铁青,这种被人驱使的滋味,他已经几十年未曾感受过。
更何况他已经认出,这个来赶他的人,正是前世跟在他身边最久的家仆。
裴行之下意识散发出家主的威严,冷声呵斥:“长随,你竟敢如此和我说话,滚出去,打十个板子!”
江漓也从这个举动猜到了母亲的意思,怒火一冒窜了三丈高。
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母亲这是昏了头不成!
嫁妆已经掏空了府里六成的资产,她究竟还记不记得谁才是世子!
江沅冲他挑衅一笑,反正前世的经历早已让她明白,这个哥哥就是个心肠歹毒的蠢货,靠他的话,长公主府早晚要凉。
“兄长,看在母亲的份上,这次的事情就算了,下次你若是再不清醒,我可就不会手软了。”
江沅从小到大有皇后和长公主护着,性子速来张扬,说一不二,从不委屈自己。
对兄长放狠话,她也是做得出来的。
长公主兀自喝茶,完全当没听见。
江漓一再被骂,得失去理智,竟抓起桌上的茶盏朝着江沅狠狠砸过去!
“江、沅!”
茶盏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所有人都没有预料。
江沅瞳孔微缩,也没想到他会公然动手。
身子还没反应过来躲,面前就被一片黑暗笼罩,鼻尖洋溢着清淡的皂角香气。
啪!
茶盏被陆昭眼疾手快地打飞出去,撞在门板上,噼里啪啦碎了一地。
温玉书脸色发白,捂着胸口坐下。
长公主彻底黑脸,重重放下茶盏,威严呵斥。
“江漓!你混账!”
江漓回过神后,冷汗登时出了一身。
若是真的伤了这个妹妹,别说母亲,只怕皇后娘娘也是不依的!
他赶紧低着头认错,惶恐地扑通往地上一跪:“母亲,我一时冲动......”
长公主面色阴沉:“滚下去,禁足一月,去把佛经给本宫抄十遍!”
江漓紧抿嘴唇,强忍着行礼后甩袖而去。
温玉书从头到尾没有质疑,他只是叹气:“漓儿实在是......过于不懂事了。”
三番五次的当着他们的面都敢欺负妹妹,焉知他背后又会做什么勾当。
待他们百年之后,偌大的家产留给这个儿子,他还能担起这个兄长的责任吗?
长公主揉着眉心:“罢了,男人先成家才立业,成了婚就懂事了,之前相看的许家如何了?”
温玉书顺从点头:“已经递了拜帖,明日便去见面瞧瞧。”
江沅心神一动,“是那个荣国公府的许家?”
今年新科状元许鹤鸣,也是荣国公府的嫡子,正是那许家嫡女的兄长。
“是啊,许静雪自幼饱读诗书,是个温柔持家的性子,应该能把你哥哥掰回来。”
江沅蹙眉,上一世江漓并没有这么早议亲,更重要的是,她想到了上一世的许家。
荣国公本人刻板严肃,竟教出了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儿。
表面上许静雪知书达理,温婉贤淑,实际上她私底下与男人私相授受多年。
那夫家也是没想到,他们竟敢勾搭在一块,因此平日里见着他们亲密也没多想,直到孩子都长到五六岁了才发现不是自己的血脉。
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,夫家成为京城笑柄,流言纷扰。
气急之下,直接掐死了她。
做了这些以后,那夫家隐瞒消息,对外只说是她不堪流言,自尽而亡。
但荣国公是何许人也?很快便查到了真相。
为了给女儿报仇,竟派人给那夫家随便塞了个错处,害得人家满门抄斩。
直到后来,朝中有人揭穿此事,圣上下令将荣国公贬为庶人,发配边疆。
一想到这些,江沅脑袋就疼。
当年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,她与裴行之还未撕破脸,对这许静雪多有唏嘘。
从头到尾那男人都没露过面,也没有任何损失,江沅还感叹那许静雪所托非人。后来才发现,自己可比她惨多了。
毕竟她完全就像是被许静雪欺骗的那个夫家。
“母亲,许家嫡女我瞧着不行,还是算了吧。”江沅赶紧摇头,阻止两家相看。
如此品行的女人,绝不可嫁入长公主府。
更何况,圣眷正浓的荣国公府突然被人告发,陛下也毫不犹豫的发配边疆。
这其中,真的没有什么猫腻吗?
陛下的态度当真耐人寻味,只怕是早就对他们心有不满。
这荣国公府就是个烫手山芋,绝对不可来往。
长公主见江沅拒绝的干脆,有些诧异。
“怎么了?你是知道什么?”
江沅语塞,她总不能说自己知道前尘往事吧?
“我......见过那许家嫡女一面,她似乎......已有心上人。”
江沅只能委婉提醒。
长公主果然迟疑了,摸着茶盏沉思:“无妨,明日只是相看,又不是交帖,先瞧瞧再说。”
江沅无奈,又劝了几句没说动,只能唉声叹气地回到马车上。
那许静雪的夫家被瞒了将近七八年,可见他们有多么会掩饰,怎么会轻易被看出来?
陆昭见她眉头紧锁,伸手拽了拽她的袖角。
原来江沅也会担忧新嫂子入门,自己会被欺负?
陆昭犹豫再三,还是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玉手安抚。
“你放心,我会护着你,你不喜欢许家,我帮你办。”
江沅一怔,心中触动,回握回去偏头调侃:“你帮我办?你有什么办法?”
陆昭眨眨眼,只笑不说话。
他卖了个关子,借口尚书省有事先走一步。
刚到没多久,便被刑部的郭桧喊走了。
他们并肩而行,与身旁几位大人言笑晏晏,气氛融洽。
裴行之从屋里出来,恰好撞见他们一行人,眼神一沉。
那些人是......各部的大人,最低的也是五品官。
裴行之心中晦涩,寒梅似的眸子晦暗一片。
都是些趋炎附势之徒,无非是看中沅沅娘家的威势,等他日后回归,定要把这些蛀虫全都清干净!
思索间,陆昭几人走到了他的面前。
陆昭自然也看到他,毕竟那一双恶意满满的视线实在无法忽视。
他故意带着人路过,笑意盈盈朝裴行之示意:“麻烦让路。”
郭桧紧皱眉头,不悦地看向裴行之。
“你挡在这儿做什么?”
裴行之抬手行礼,规规矩矩板正无比,一言一行之间,皆是前世权臣的威严。
他淡淡一笑,抬起头来直视陆昭:“前几日醉酒做了蠢事,特地来向驸马爷赔罪,望驸马爷海涵。”
陆昭心中有些异样,面上扔随意挑眉勾唇道:“无妨。”
郭桧心中却不满愈盛,小小主事,公务不知做得如何,净学些官腔做势!
可他没来得及赶人,裴行之下一句就跟上了,满满的阴阳怪气:“驸马爷风采过人,宽容大度,难怪会取得沁成翁主欢心,一飞冲天,下官们还要多多学习才是。”
翌日,沁园府。
春桃偷偷瞄着桌边那新婚小夫妻,暗自心急。
明明新婚的小夫妻,怎瞧着关系有些僵硬呢?
这是发生了什么,明明昨晚......很和谐的啊?
江沅拿起筷子,手臂微微发抖。她脸色一变,狠狠地瞪了一眼陆昭。
都是他!都说了不要了,他还死缠着不松手!
今早醒来之时,江沅连床都下不去,还是春桃扶着她穿好衣服,江沅脸都丢光了。
陆昭讪讪而笑,赶紧给她夹了一块鱼肉。
“......阿沅,尝尝这个。”
自从起床之后,他哄了半天了,江沅一句话也不搭理。
陆昭自知理亏,知道自己折腾的过分了。
可也不能全怪他,是翁主先要说那种话。
后来,就是有些食髓知味,舍不得放手,看她眼角沁着眼泪,只想叫她一辈子哭下去才好。
陆昭谨小慎微:“翁主要不要......去院里消消食?外头景色正好。”
江沅微微一动,根本无法支撑她站起来的动作。
看她脸又黑了,陆昭忍不住勾唇,又在她瞪过来之前赶紧收起。
“我抱着你去凉亭。”
话音落下,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绕过腿弯,稳稳当当得把她打横抱起。
陆昭怀里抱着一个人,却依旧大步流星,后面的春桃都要跟不上。
凉亭在后院,朝阳穿透云层照射过来,打在江沅脸上,映射出她绝美的侧颜,令人沉溺。
可陆昭哄了一整日也不得法,入夜,陆昭独自站在门口,踌躇不决不敢进,又舍不得走。
江沅眼角一瞥,不理。
见江沅直接躺下,陆昭一咬下唇,埋头轻轻上了床,僵硬睡在一边,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。
冷了他一天的江沅突然温声道:“明日回门,礼已经备好,但恐怕不太平,你明日记得听我的。”
陆昭闻言,立刻偏过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。
“嗯。”
阿沅她还是在意她的,不然也不会特地叮嘱这一句。
她不生气了吧?
陆昭悄悄伸出手去够她的小拇指,江沅懒得理他的小动作,任由两根手指纠缠。
陆昭心满意足的闭上眼,一夜无梦。
第二日一早,二人便准备完毕,乘着马车来到长公主府。
可本该府门大开迎客的公主府,却冷冷清清得,大门紧闭。
“世子说了,今日不能开门。”
春桃敲了半天,里面就丢出来这样一句话,她气的脸都歪了。
江沅没下马车,手肘撑在窗上托腮打量,冷冷一笑。
“陆昭,上去踹开!”
门内的仆人从门缝里偷偷瞧着,闻言不屑地嗤笑了声。
一个刚过门的驸马,让他踹长公主府的大门,他敢吗?
可下一秒,他的笑就僵在了脸上。
一身端庄华服的陆昭闻言,好似压根不明白江沅让他做的是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。
他冷着脸翻身下马,衣袍在半空中猎猎生风,默不作声地三两步走到门前,抬脚便要踹。
门内仆人吓得脖子一抖,害怕真的出事闹大了,慌忙让人把门拉开。
“翁、翁主!”仆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头也不敢抬。
陆昭没给旁人半个眼神,转身去扶江沅。
路过仆人身边之时,江沅的冷哼声自他头顶响起。
“自己去领二十个板子。”
仆人脸色刷白,瘫倒在地。
春桃骄横地冲他哼了一声:“翁主,您才刚嫁出去,这府里下人就敢不把您当回事儿了。”
陆昭不动声色,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江沅:“怕是来试探的。”
传闻世子与阿沅兄妹情深,看来传闻有误。堂堂翁主回门之日竟然被世子关在门外,若是传出去,只怕满京城都要看笑话。
江沅脸色不虞,这江漓当真蠢货。
一行人来到主院,长公主与驸马早已经坐在上头等候,似乎对门外的事浑然不知,而下首则是江漓。
看到江沅,他身体顿时僵了一下。
怎么来的这么快?
他也没想过能真的拦住江沅,只是能拖一会是一会,母亲久等必然会对她心生不满。
想想就畅快。
谁料他们才刚坐下,江沅就进来了,那手底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!
“母亲,父亲。”
江沅上前,微微屈着腿弯规矩行了一礼。
陆昭也松开扶着她的手,跟着各喊了一声。
长公主和驸马的脸色都极为和善:“坐吧,上茶。”
江沅微微一笑,刚坐下,眼神就望向对面的江漓,她可不是会息事宁人的性格。
“今日是我回门之日,哥哥竟特地派人紧闭大门,将我关在外面,这是何意啊?”
此话一出,长公主登时脸色不悦,放下茶盏。
“漓儿,解释一下。”
江漓心头一跳,对这个妹妹愈发恼怒。
这么重要的日子,她难道真的要大闹公主府不成!
真是不懂规矩!
“妹妹,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说,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,何必胡搅蛮缠?”
江漓摇头叹气,看向江沅的眼神满是不赞同。
长公主摸着杯沿,一言不发威严自显,看不出是站哪边的。
江漓忍不住偷瞄一眼,心中克制不住慌乱。
江沅冷笑一声:“外人?在哪?谁是外人?”
江漓下意识就看向陆昭,对上陆昭那幽深晦暗的眼神,从脚底板窜上一股凉意。
等他闭上嘴,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那个身份卑贱的侍卫一个眼神吓得冷汗淋漓,顿时恼怒道:“你到底要怎么样?”
江沅冷笑反问:“你回门之日给我难堪,到底是对阿昭有意见,还是对我有意见?”
江漓还未开口,江沅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质问。
“身为世子,你做事怎能如此不顾后果。这件事要是传出去,旁人会怎么议论长公主府?咱们都是一家人,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,你莫非不明白?整日里想着欺压亲妹,你以为对你的名声有什么好处?”
江漓被妹妹当众责骂,脸色一块青一块白。
即便在场连一个丫鬟都没有,但想到被自己最看不起的陆昭眼睁睁看着,他便羞愤欲死。
“你!你怎么跟兄长说话的!”
他一掌怒拍在桌子上,震得茶碗里的茶水撒了一桌。
江沅掀唇,讥讽似地一笑,正要再说,被长公主开口制止:“好了!坐下!”
江漓不敢违背,脸色难看地坐下,拳头攥紧。
长公主眼神盯着他,直看到他满头冷汗,才挪开眼神。
“你妹妹说的没错,你脑子是进水了还是长草了,辛辛苦苦培养你这么多年,脑子还没你妹妹灵活。玉倩,去,把刚才将翁主堵在门外的下人找出来,打一顿板子发卖出去!”
玉倩姑姑从外面走进来点头:“是。”
这是摆明了要给江沅撑腰,也顺便告诉府内上上下下还在观望的所有人。
哪怕翁主已经嫁了出去,也无人可以怠慢,哪怕是世子也不行!
围在陆昭身边的那几个官员顿时脸色一变,虽然这话大家都知道,但谁敢当面说出来?那不是得罪沁成翁主吗!
得罪沁成翁主意味着什么?他懂吗!
这男的怎么没有一点情商?
众人各自腹诽间,陆昭面色不变,仿佛被暗讽的人不是自己。
他打量着裴行之,微微噙着笑,眼神温和包容,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的玩笑话,完全没把对方的伎俩放在眼里。
“裴主事以榜眼之身入刑部,想必未来也是前途无量,何必仰望他人?各人自有各人的征途,裴主事,你还要多多摆正心态才是。”
陆昭四两拨千斤,反讽了回去。可看似温和的话语下,满是对他的驳斥。
周围的官员没有察觉,只是感叹陆昭实在温和大度,太有容人之量了。
换做他们,早就破口大骂了,区区一个七品主事,不仅善妒还空有傲气,哪来的胆子说这些话?
而被陆昭讽刺的当事人裴行之,自然感受到了陆昭话语底下暗藏的嫌弃。
他脸色一变,正要斥责摆架子,看到周围人对他蕴含芥蒂与偏见的目光,再次后知后觉。他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一品权臣了!
陆昭才是江沅的夫,朝堂新贵,他刚才......僭越了!
裴行之甩了甩袖子,敛眉隐藏好波涛汹涌的情绪:“是下官一时失言,驸马爷,其实下官是想邀驸马爷今晚在醉仙楼一叙,真诚致歉,解开误会......”
陆昭却一改温和淡淡道:“不必了,裴主事不如称呼我为陆大人,就已经是致歉了。”
裴行之顿时脸色涨红,眼睁睁看着陆昭几人扬长而去。
......
沁园府,书房。
江沅端上一盏茶放在桌边,看见砚台空了,下意识给陆昭磨墨。
羊脂玉般的指尖豆蔻鲜红,一不小心染了墨色,却衬的那抹红更加惹眼炽热。
陆昭心神微动,眼神随着那抹墨色游离。
这般夫妻和睦之事,他从前做梦也不敢想。
“陆昭,今夜你随我出去一趟,我有点事。”
陆昭回神,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出离的神思,放下笔耐心询问:“恰好我也有事,阿沅什么时辰,我可以推后一些。”
江沅立刻摇头:“那算了,你去忙你的,我的事也不麻烦。”
陆昭迟疑:“真的吗?”
“真麻烦我会找你的。”
江沅放下墨,故意在陆昭月白的衣衫上蹭了蹭手指沾染的墨汁:“喏,这点也都给你。”
看着陆昭心疼的眼神,得逞般心满意足地背着手晃出门。
独留陆昭扔了笔匆匆着人打水浣衣,这可是阿沅上次亲自替他挑的!
是夜,陆昭早早便离了府。
不久后,江沅也换上一身素净简朴的衣裳,头上只简单戴了一根玉簪。
就这样乘着马车,去了京中有名的戏楼。
进门时,春桃看着乱哄哄的场面,有些嫌弃地蹙眉。
翁主身份高贵,向来都是叫戏班子上门表演,何须亲自踏足?
“翁主,咱们来这儿做什么?”
江沅脸上带着一块面纱,将明艳惊人的容貌尽数隐藏,“你去订下三楼的一号雅间。”
春桃只能点头,吩咐人备好最好的吃食用具。
她随手甩出一锭银子,掌柜立刻喜笑颜开地把她们亲自送到房间。
春桃小心地擦拭桌椅后,才让江沅坐下。
江沅沉思不语,只是喝茶。
她没记错的话,前世那许静雪还有一个人尽皆知的丑闻。
她曾在戏楼险些遭人污了清白。
京中诸多小姐对她在这戏楼的经历十分同情,江沅也曾是其中之一。
但今日江沅突然想起来,前世那许静雪被救时,似乎并不太情愿离去,也坚决反对报官,轻飘飘的将那歹徒给放走了。
这件事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,但江沅联想到那许静雪的经历,突然有一种想法。
什么歹徒,该不会那就是她的姘头吧!
那夫家也是招谁惹谁了,无缘无故替旁人养了六七年儿子,还被荣国公报复导致满门抄斩。
自从知道真相之后,江沅就对许静雪的感官差到了极点。
今日,她就是特地来抓奸的,只要将她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捅出去,母亲自然会放弃。
她调查的很清楚,今晚许静雪已经提前预定了雅间,就是她旁边那间。
原本是打算喊陆昭来帮帮忙的,不过他偏偏今日有事,那就只能劳烦官兵了。
江沅坐在桌边默默等待,很快就听到了隔壁的动静。
——“雪儿,想死我了,我都好久没碰你了......”
——“我就要嫁给长公主府世子了,以后你还会来看我吗?”
——“当然,你就是嫁给皇帝,我也不会离你而去。”
——“你真好,世子哪里比得上你一分,日后我们动动手脚,那长公主府就是我们的天下......”
听着那恶心的动静,江沅脸色铁青,眼神被厌恶充斥。
春桃瞪着眼睛,脸颊又红又黑,这才知道自家翁主这趟的含义,结结巴巴道:“这、这......”
“去,把官兵叫来,就说意外听见隔壁要谋财害命......”
江沅本想给那女人留点脸面,谁想到对方竟敢如此羞辱他们长公主府,还没过门呢,就敢带着情夫算计他们!
既然如此,她也不必留情了。
春桃气愤点头:“我这就去!”
很快,她就带着一大队的官兵浩浩荡荡回来了,他们听闻事态紧急,来到隔壁半分犹豫也没,直接踹门而入。
砰!
伴随着隔壁一声尖叫,江沅这边的窗户突然炸开,一道身影急匆匆飞了进来,撞翻了桌上的花瓶。
“谁!”
江沅霎时警惕回头绷紧了神经,却撞上一张熟悉至极的脸,顿时愣住。
“陆昭?!”
长随莫名其妙,这位大人怕不是失心疯吧?
你谁啊!
他态度愈发不客气:“大人,你若是不走,那我就请人动手了。”
长随颐指气使的嚣张态度,气的裴行之头脑发昏。
前世,长随对他点头哈腰精心照料,他现在才发现长随竟然如此的狗眼看人低!
刑部员外郎紧皱眉头,原本对裴行之很看好的他,在这两次的表现中,对裴行之愈发不喜。
他不悦地低声提点:“裴主事,这里是沁园府。”
一语惊醒,如同当头一棒。
裴行之冷汗涔涔,看着四周官员大臣们诡异嫌弃的眼神,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!
“......是下官不胜酒力,说了胡话。”
说完,他不敢四顾,急匆匆离开了酒席。
陆昭远远地勾唇,总算是没人碍眼了。
裴行之走后,有眼色的官员笑眯眯来敬酒,很快就把现场的氛围暖和起来。
陆昭又喝了几轮,装作酒醉的模样直接散了席。
夜晚,星月当空,他用冷水洗了把脸,这才来到后院。
推开房门,嬷嬷一见到他便喜笑颜开。
“驸马爷,来掀盖头了。”
陆昭身子一僵,上前接过她们递来的喜秤,克制住手抖,深呼吸后利索一挑!
红盖头缓缓飘落,江沅明艳的面孔露出。
素日里本就明艳华丽的她,在今日盛装打扮下,更美丽得令人不敢直视。
陆昭看失了神。
“咳......你们先下去吧。”
待所有人退下,陆昭同手同脚地走到床边坐下,身侧不断传来惑人心魄的幽香。
他浑身僵硬,艰难地找回声音,却不知自己在说什么,胡言乱语道:“你嫁我有何隐情,现在可以说了,放心,我不会强迫你。”
虽是不知所言,但这其实是陆昭心底的真实考量。
江沅闻言,上扬的眉角泄露三分好笑。
“怎么,洞房花烛夜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,莫不是不会吧?也罢,你不行,我多养几个面首,也不怕......”
剩下的话,消融在了轻帐红幔后。
陆昭引以为豪的理智彻底崩断,被那时刻蛊惑着的幽香扯入无尽深渊中。
房内,烛火燃了一夜,声音彻夜未消。
田栖巷,南侧。
裴行之踉踉跄跄踏入院门,神色茫然无措。
他深爱的沅沅......真的被别人抢走了!
没有人为他随时热着饭菜,没有人替他提前暖好床榻,昏暗的室内,竟连一盏烛火都无人点亮。
可今天洞房花烛夜,他们能做什么?
江沅有多美,他是最清楚的。
突然,屋内亮起烛火,倏然点亮一室。
裴行之吓了一跳,猛然回头,却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。
“叶云?”
叶云简单的梳了一个妇人髻,发丝凌乱,她一抬头,眼角露出些许鱼尾纹。笑起来时,鼻子两边又露出淡淡的法令纹。
裴行之看到她一愣,叶云如今不才二十二吗?
前世,叶云入府后保养的极好,哪怕到了五十岁,瞧上去也比现在年轻。
以至于她其实比江沅还大好几岁,却一直装作表妹。
裴行之紧皱眉头:“你怎么会在这?”
叶云应该是大概两个月后才出现的,是待他稳住了江沅,完全获得了江沅的信任后,才将叶云接了过来。
裴行之与她一起蒙骗江沅,江沅从不怀疑他,把叶云当做亲妹妹来照顾,华丽服饰和名贵首饰如流水一般送入她的院子。
哪怕这个表妹整日住在府内,她也从来没有什么不满,反而教她世家礼仪,教她读书写字。
江沅是皇后和长公主跟前的宝贝,浑身的气度和才华远非常人所能比,把叶云调教得比世家小姐还要高贵。
那么多名贵物件养着,当然年轻漂亮,可如今的叶云......
叶云缩了缩脖子,小声呜咽道:“等不到你的消息,我便寻来了,裴郎,我这一路寻你寻得好苦啊......”
她在半路上盘缠就被人骗光了,几乎是一路乞讨着到了京城,但此刻她不敢说。
裴行之知道了,一定觉得丢人,不肯认她了。
裴行之有些为难:“你现在过来不是时候,我还未站稳脚跟,哪有心思照顾你!”
一切还没尘埃落定,他也没能当上驸马爷。
如今两袖清风,连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。
叶云抓住他的手,抹着眼泪:“裴郎,你知道的,我什么都不要,只想跟着你,我可以照顾你的。”
裴行之无奈:“我知道。”
叶云瞅着他,她这些年供他读书,供他吃穿,其实只是怕自己奉献了一辈子的夫君,会像那戏文里唱的一样,娶了他人。
她几乎是疯魔一样,抢了家里所有的银钱,丢下年迈的公婆来到京城。
叶云柔弱得靠在他怀中,眼底满是晦涩。
“裴郎,你放心,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。况且裴郎你才华出众,镇里的先生都说,你是一定会当大官的,你靠自己走到如今的成就,何愁一时失意呢?”
裴行之叹气,叶云一直都是这样柔弱的性子,从来不争不抢,体贴入微,更是懂他的怀才不遇。
前世,偶尔被江沅的娇蛮给气到,他就会去找叶云这朵解语花安抚。
对叶云这个发妻,他很有感情。
“云儿,你就留在这吧。”
叶云说得对,不过一时失意,哪怕没有了江沅,自己也一定能重新走到那个位置!
他向来靠的是自己的实力,当了几十年权臣,难道重生一次就不懂为官之道了吗?
裴行之自信重振,轻轻搂着叶云。听着她细声细气的吹捧和崇拜,前些日子在江沅那丢掉的面子全都找了回来。
叶云花了一个时辰替裴行之洗了积攒的衣裤,直到两人躺在床上温存,叶云不安定的心总算稳了下来。
她伸出手偷偷去解开裴行之的裤子,媚眼如丝:“裴郎......”
裴行之一扭头就看到叶云粗糙的嘴唇,他动作一顿,拿枕巾盖住了叶云的脸。
山川异域,风月同天。
就当是他与沅沅的洞房花烛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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