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扔了。”
宋月璃恶狠狠地低吼道:“把顾泽宇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!”
女佣被她那阴狠的表情吓得够呛,一时间呆在原地,不敢动弹。
直到秘书又压低声音重复了一遍,她才哆嗦着回过神来,赶忙叫人把毛毛扔了出去,然后又带着其他人去收拾顾泽宇的东西。
宋月璃回到房间后,整个人颓废地瘫倒在床边,拿起一瓶酒,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灌。
“许梦荞说得对,我就是个畜生,是我对不起砚舟。”
“要不是我犯贱,对顾泽宇动了感情,违背了对砚舟的誓言,他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。”
“是我害了他,错的人是我,该受惩罚的也应该是我。”
宋月璃闭上双眼,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。
明明知道回忆会很痛苦,她还是像自我摧残一样,想起了曾经对秦砚舟做过的那些事。
整整五次伤害。
第一次,是她把秦砚舟送进了疯人院。
在那长达半年的折磨里,秦砚舟不仅落下了大小便失禁的毛病,还瘸了腿。
她不知道秦砚舟在里面到底遭遇了什么,但她记得,秦砚舟打电话向她求救时,电话里传来的殴打声和凄惨的痛叫声。
可她当时根本没当回事,还让秦砚舟要死就赶紧去死。
“他肯定恨透我了。”
“要是我能早点醒悟,砚舟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……”第二次,是秦砚舟从疯人院出来后,宋月璃让人把他带到了墓地。
她抓着秦砚舟的头发,把他拖到顾泽宇的墓碑前,逼着他磕一百个响头,向顾泽宇忏悔。
秦砚舟的额头鲜血直流,最后直接昏死了过去。
“一百个响头啊,他怎么能受得了。”
宋月璃悲痛欲绝,又猛地灌了一口酒。
还有秦砚舟失禁那次。
宋月璃以前为了秦砚舟,无数次羞辱过顾泽宇。
可后来为了让顾泽宇安心,也为了向他表明自己现在的心意,她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,骂秦砚舟尿裤子恶心。
就算脸皮再厚,也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啊。
“砚舟那么要强的一个人,当时该有多崩溃啊。”
宋月璃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。
她不敢想象秦砚舟后来是怎么和那些佣人相处的。
她真是该死!
毛毛摔倒,顾泽宇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,宋月璃一时气不过,就把秦砚舟关进地下室,还让保镖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。
也就是在那个时候,宋月璃才想起来秦砚舟对狗毛过敏。
他怎么可能会主动去碰狗呢。
除非是顾泽宇硬把狗塞到秦砚舟怀里。
可笑的是,她当时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。
“我真是瞎了眼!”
“竟然忘了砚舟对狗毛过敏。”
“砚舟身上本来就有伤,那天晚上他是怎么熬过来的……”宋月璃喉咙哽咽,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。
第三次,她借口让秦砚舟给顾泽宇挡酒。
秦砚舟一杯接一杯地喝下烈酒,她还任由那些猥琐的女人把秦砚舟带到厕所去欺负。
后来,她还拿这件事羞辱过秦砚舟。
“是我错了……”宋月璃痛苦地呜咽着。
她像是要替秦砚舟报复自己一样,拿起地上的酒,一瓶接一瓶地往嘴里灌,仿佛感觉不到胃部传来的灼烧感,只是一个劲地自我折磨。
第四次,是她逼着秦砚舟给顾泽宇抽血。
要不是护士及时阻止,恐怕秦砚舟的血都要被她抽干了。
第五次,是她用秦砚舟去换顾泽宇。
如果不是许梦荞及时赶到,秦砚舟恐怕早就死在王春的刀下了。
不知不觉间,她竟然对秦砚舟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。
还有秦父秦母……宋月璃面如死灰。
她不敢再面对秦砚舟,也害怕看到秦砚舟那双充满厌恶的眼睛。
“我是不是再也得不到他的原谅了?”
“不,我要去见砚舟。”
宋月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冲出了房门。
“我要给他下跪,求他原谅。
他已经不记得曾经发生的一切了,肯定会心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