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听闻此事居然闹到应天府,还要公开审理,均气了个仰倒。
本想以主家身份收回诉告,只是两方人马都已齐聚应天府衙。
且是两家下人主动提出报官,只得硬着头皮过来,心中都在思索如何将此案引向己方想要的结果。
周昌更是命人请来了太子。
太子虽也不想将事情闹大,不过比起刘照和肖有清,太子随意很多,他更关注的是后面指使之人究竟是谁。
只是这种场合太子不好露面,只得在堂内设置一屏风,太子在屏风后落座。
兰鑫几人见此情形,颇为惊讶,没想到肖尧之死居然惊动太子亲自听审,这表兄弟感情这般好吗?
见人都到齐,周昌当仁不让地上了主座,惊堂木一拍,下面瞬间肃静。
老蛮等街坊何时见过如此阵势,瞬间便跪下了一片。
衙差忙上前将一众人叫起,带往一边等候。
周昌道:“本官今日在南城印月坊巡视,遇见有人聚众争执,上前询问,有人举告宁安伯府大公子肖尧乃被人谋害,并当场指证了疑犯。
“此案事关重大,前期又因涉及承恩侯遇刺一案,故请来了诸位协同侦案的大人及涉案者家眷。举告者上前回话。”
伯府侍卫一路走来,心里转了千百个念头。
事已至此,再无侥幸,唯有咬死老蛮父子与那药铺小伙计合伙谋害了公子,才可能挣回自己的小命。
他上前跪下,自报家门:“小的丁七,是宁安伯府大公子的贴身侍卫。小的举告印月坊小蛮父子和回春药铺伙计合谋害死我家公子。”
阿程和老蛮父子忙上前跪下,报上姓名,口中高呼冤枉。
堂上众人见到一老实巴交的大汉和两个十几岁的孩子,其中一个还病恹恹地跪都跪不稳的样子。
周昌忙向将季等人解释,那个病弱的男童就是当日肖尧纵马差点踩死的孩子。
而他爹老蛮曾在承恩侯遇刺当晚被当做疑犯抓进了应天府大牢。
将季等人方知还有这等牵扯,顿时觉得此案颇有蹊跷。
周昌问丁七:“你既说他们谋害了你家公子,可有证据?”
丁七道:“我家公子自上次在印月坊茶馆挨了四十板子后,回去越发觉得那老蛮极可能是刺杀承恩侯的凶手。
“公子让我等去印月坊盯住他们,没想到到了印月坊,问了好些人,都说这对父子已经搬走了。
“公子更加觉得可疑,便让我们盯紧了附近的医馆药铺,说那小蛮伤重,定是跑不远,他要养病抓药定会去熟人的铺子。”
将季等人听到这里,心中嗤笑,什么抓刺客,这分明是想要上门报复去的。
肖有清和刘照却放下心来,这侍卫总算机灵了一回,起码明面上全了宁安伯府的脸面。
丁七继续到:“我们在印月坊盯了几日,始终不见那老蛮来抓药,却无意中发现那回春药铺伙计悄悄带了药包去了清平坊,便认定那老蛮父子定是躲在清平坊内。
“我们跟了几次,才找到那伙计出入的院落,赶紧回禀了大公子。
“大公子觉得须得将他们缉拿回来,审问清楚再报与应天府。
“于是当夜我们几个便随大公子去了那家小院,哪想到刚进院子,院墙下便有一个黑影翻墙跑了出去。
“公子以为是惊动了老蛮,不等我们出院子便追了过去。那人极是阴险,将公子引入危险之地,害得我家公子白白丢了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