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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我深情,换你薄幸结局+番外

贺景霖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“橙橙,我永远爱你!”贺景霖难耐地低吼了一声。即将到达最顶点时,他的手机忽然开始嗡嗡振动。这种时候,他当然不理会。可紧接着他的手机屏幕就亮了,看清屏幕上字体的一刹那,他的动作僵住了。季橙年听到他接起电话:“喂?”寂静的深夜里,手机里的声音清晰地传来:“霖哥,你知不知道诗韵她——”贺景霖压低声音用阿拉伯语打断道:“你小声点,不方便。”对面也改成了阿拉伯语,但声音还是很大:“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,诗韵是癌症晚期,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!她想要成为你的妻子,你能不能满足她临走前唯一的愿望?”贺景霖勃然变色:“什么?等我!”他挂了电话,对季橙年说:“橙橙,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。你乖乖在家,睡一觉我就回来了。”不等她回答,他就起身去清洗干净换了衣...

主角:贺景霖橙橙   更新:2025-02-25 13:4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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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景霖橙橙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用我深情,换你薄幸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贺景霖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橙橙,我永远爱你!”贺景霖难耐地低吼了一声。即将到达最顶点时,他的手机忽然开始嗡嗡振动。这种时候,他当然不理会。可紧接着他的手机屏幕就亮了,看清屏幕上字体的一刹那,他的动作僵住了。季橙年听到他接起电话:“喂?”寂静的深夜里,手机里的声音清晰地传来:“霖哥,你知不知道诗韵她——”贺景霖压低声音用阿拉伯语打断道:“你小声点,不方便。”对面也改成了阿拉伯语,但声音还是很大:“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,诗韵是癌症晚期,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!她想要成为你的妻子,你能不能满足她临走前唯一的愿望?”贺景霖勃然变色:“什么?等我!”他挂了电话,对季橙年说:“橙橙,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。你乖乖在家,睡一觉我就回来了。”不等她回答,他就起身去清洗干净换了衣...

《用我深情,换你薄幸结局+番外》精彩片段

“橙橙,我永远爱你!”

贺景霖难耐地低吼了一声。

即将到达最顶点时,他的手机忽然开始嗡嗡振动。

这种时候,他当然不理会。

可紧接着他的手机屏幕就亮了,看清屏幕上字体的一刹那,他的动作僵住了。

季橙年听到他接起电话:“喂?”

寂静的深夜里,手机里的声音清晰地传来:“霖哥,你知不知道诗韵她——”贺景霖压低声音用阿拉伯语打断道:“你小声点,不方便。”

对面也改成了阿拉伯语,但声音还是很大:“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,诗韵是癌症晚期,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!

她想要成为你的妻子,你能不能满足她临走前唯一的愿望?”

贺景霖勃然变色:“什么?

等我!”

他挂了电话,对季橙年说:“橙橙,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。

你乖乖在家,睡一觉我就回来了。”

不等她回答,他就起身去清洗干净换了衣服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又是“嗡”地一声,季橙年的手机屏幕亮起。

宋诗韵:季橙年,你输了。

我早说过,景霖是我的。

上面还有三天前她发出的消息:如果我得了癌症,你猜景霖会不会丢下你来找我?

我赌他一定会。

季橙年的目光,慢慢从手机屏幕上移到打开的卧室门口。

贺景霖不知道,她早已学会了阿拉伯语,刚才他们的对话她全都听懂了。

许久后,她脸上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。

“是啊,我输了……”她和贺景霖过往的点点滴滴,随着这句呢喃,一一浮现在脑海。

贺景霖是南城首富贺家的天才少年,而季橙年只是大山里的村姑。

十七岁的夏天,她遇见摔下山崖的贺景霖。

她从没有见过那样俊美精致的人。

季橙年将贺景霖救回家,悉心照顾。

他醒来后双目失明加失忆,在她家住了一年多,恢复记忆后才在她的帮助下联系上贺家。

贺景霖和她表白,请她和他一起回贺家,许诺一辈子和她在一起。

季橙年感动得一塌糊涂,毫不犹豫地跟他去了南城。

后来她才知道,贺景霖落崖并不是意外。

他当时的女友宋诗韵带他去野外徒步。

贺景霖是为了救她掉落悬崖。

宋诗韵却谁也没说,跑回家后立刻收拾东西出国了。

回南城时,贺景霖眼睛仍然看不见。

贺家准备另选继承人。

季橙年担心贺景霖受不了打击。

他却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,笑着说:“我有橙橙就足够了。”

为了这句话,季橙年在大学里废寝忘食的学习,甚至不惜用自己试药。

终于治好了贺景霖的双眼。

他能看见的那一刻,紧紧抱住她,说他这辈子绝不会辜负她。

复明后贺景霖恢复了南城首富贺家继承人的身份。

所有人都说,他身份尊贵,不可能跟说话带口音的村姑季橙年在一起。

但贺景霖将季橙年捧在手心里,当成珍宝。

谁敢在他面前说季橙年不好,他会当场翻脸。

他用言行告诉所有人。

贺景霖此生挚爱季橙年。

渐渐的,所有人都相信了。

季橙年也对此深信不疑。

直到三个月前,宋诗韵回来了。

加上好友后,她经常给季橙年发消息说当年贺景霖对她有多好。

季橙年并不在意。

因为那些都过去了,贺景霖现在对她更好。

可现在,贺景霖因为一个电话,毫不犹豫地抛下她,去找宋诗韵了。

他甚至记不起来要打电话给医院查证所谓癌症的真实性。

明明宋诗韵三天前发给她的消息,她让贺景霖看过。

当时他告诉她,宋诗韵只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,让她不要在意。

她的确没有在意。

可是贺景霖呢?

季橙年爬到角落里紧紧缩成一团,像是在等着什么宣判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手机嗡嗡两声。

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一条视频消息。

季橙年慢慢地伸手,点开。

贺景霖熟悉的声音传来,带着微微的颤抖:“韵韵……”宋诗韵扑进他怀里,仰头去吻他:“景霖我就要死了,求你别推开我好吗?”

贺景霖闭上眼睛,接受了她的亲吻。

两人很快撕扯掉彼此的衣服,滚到了一起。

视频画面没了,但两人急促的呼吸、男人难耐的低吼还能听见。

贺景霖的声音早已刻进季橙年的骨子里,更何况他们也才刚刚经过一番云雨。

她不会认错。

季橙年终于彻底死心,闭上眼睛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
她拿过手机,发出一条消息:老师,我同意跟你一起出国游学。

贺景霖背叛了他们的誓言。

她季橙年,不要他了。


上午九点,贺景霖打来电话。

“橙橙,我在地下车库电梯口等你,你可以下楼了。”

季橙年拿上早已准备好的祭品,上了他的车。

奶奶在季橙年上大二离世,季橙年本来是要把她葬在老家的。

是贺景霖在南城最贵的墓园里买好了墓地。

他说,以后她会和他一起住在南城,奶奶一个人留在老家太孤独了。

季橙年在他的劝说下,将奶奶埋在了南城墓园。

可如今她就要走了,以后再也不会回来。

奶奶终究还是孤独地一个人葬在南城。

她当初不该轻信贺景霖的诺言。

坐在车上,季橙年的眼泪越流越凶。

贺景霖心疼极了,将车停在一旁,搂着她呵哄:“橙橙,宝贝,别哭了,奶奶知道你这样在天上也会不安心的。”

可是此时此刻靠在贺景霖怀里,季橙年只能想到他的背叛。

他已经和另一个女人领了结婚证,甚至答应让她怀上他的孩子。

而如今,他却还在她面前假装情深。

季橙年用力地闭了闭眼,退出他的怀抱,声音沙哑地说:“你说得对,我不能让奶奶伤心,走吧。”

贺景霖担忧地看着她:“橙橙,你是不是发生什么别的事了?

奶奶已经走很久了,你怎么这么伤心。”

季橙年摇头:“没有,我只是突然很想奶奶。”

贺景霖又问了几遍,没问出什么,才忧心忡忡地继续开车:“橙橙别再哭了,不然见了奶奶我就跟她告状,说你不乖,昨天胃不舒服,今天又为了奶奶哭成这样。”

季橙年垂下眼睑,没有说话。

到墓园后,她拎着两袋祭品下车。

贺景霖要接,她侧身避过:“我想亲手拿给奶奶。”

两人沿着台阶往上走。

季橙年看着墓碑上奶奶熟悉的笑容,心里升起浓浓的不舍。

她跪下烧纸钱,磕头。

贺景霖也跪在她身旁跟着磕头。

“奶奶请你放心,我会照顾好橙橙,一辈子做她的依靠。”

季橙年不明白,这个人为什么事到如今,还敢在她奶奶的墓碑前说这种话。

她从袋子里拿出一对红色的同心结,抬手就要丢进火里。

被贺景霖一把抓住。

“橙橙,这不是你为我们俩编的同心结吗?”

季橙年点头:“我烧给奶奶,让她也为我们高兴高兴。”

贺景霖皱着眉头:“可是你说这是我们要在结婚的时候互相交换的。”

“我会再编两个新的。”

贺景霖只能松开手,看着季橙年将她精心编了整整一年的同心结扔进火里,瞬间被火舌吞没。

他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:“橙橙,你是不是……”可他的话没能说完,清冷肃穆的墓园里,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。

“景霖!”

贺景霖和季橙年转过头,看到宋诗韵站在不远处。

她黑发白衣,看起来格外羸弱。

贺景霖皱起眉头走过去:“你怎么来这里了?”

季橙年让自己忽略他们的存在,从袋子里拿出她今天特意准备的祭品竹编小屋。

她在心里默默地对奶奶说:奶奶,我很快就要走了。

今天把家乡的房子烧给你留作纪念……正在她抬手要把小屋扔进火里时,旁边突然有人从她手里一把夺走了小屋。

季橙年转头。

宋诗韵拿着小屋,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:“季小姐,这小屋好像我小时候爷爷奶奶的家,你送给我,让我烧给他们好不好?”

季橙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:“不好。

这是我亲手编给我奶奶的,麻烦你还给我。”

她伸出手。

宋诗韵却不愿意归还,转头祈求地看着贺景霖:“景霖,你知道的,我爷爷奶奶走的时候一直惦记着家乡。

这房子真的很像他们的家,你让季小姐送给我,好不好?”

贺景霖只犹豫了一瞬,就对季橙年说:“橙橙,这个给她,你再编一个新的给奶奶,可以吗?”

季橙年顿时浑身冰凉如坠冰窟。

她初学时被篾片割得十指都是伤,贺景霖当时心疼极了,说她的手是用来救死扶伤的,不该做这些。

阻拦她失败后,他又让她保证只编一个,以后再也不许碰竹编。

可现在,他让她把这个沾满她鲜血的竹编小屋送给宋诗韵,再编一个。

季橙年低下头:“这是我给奶奶的。”

贺景霖走过来,弯下腰在她耳边,不忍地说:“她得了癌症,没多少时间了,橙橙你让让她,好不好?”

季橙年说:“如果我说不呢?”

贺景霖沉默了。

空气冷凝。

宋诗韵捂着胸口,带着哭腔叫了一声:“景霖……”贺景霖想也不想就说:“我同意了,韵韵你拿去吧。”

宋诗韵破涕为笑,转身大步走到她爷爷奶奶的墓碑前,飞快地将竹屋点燃烧了。

季橙年看着墓碑上奶奶的笑容,艰难地扯了扯嘴角,眼圈也跟着红了。

贺景霖在一旁说些什么,她全然没有听进耳朵里。

只是想着,她找人学了好久竹编,一点一点画草稿、一次一次失败。

花费那么多心血,终于准备好了送给奶奶的念想。

就这样轻飘飘地被贺景霖送给了宋诗韵。

事到如今,他还有什么不能替她做主送给宋诗韵的?

奶奶,你跟我都看错了人。

但好在还来得及。

我季橙年,不要这个男人了。


贺景霖想到什么,疯了一样往家里冲。

宋诗韵还想阻拦:“景霖……”被他推了一把:“滚开!”

直接推得摔倒在地上。

贺景霖头也不回,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家里。

贺家的长辈们不喜欢季橙年,觉得她配不上贺景霖。

他就直接在季橙年的大学门口、医院旁边都买了房子,陪她一起住在她读书、工作方便的地方。

必要的时候才回贺家。

季橙年毕业后进了医院,他们两个就常住在医院旁边的大平层里。

贺景霖冲回家,冲进客厅、卧室,最后连洗手间也没有放过。

家里两人的照片没了、情侣用品没了。

季橙年的生活用品更是被清理得干干净净,好像她从来没有存在过。

贺景霖的心一路往下沉。

他坐在清冷的房子里,想到这一个月里他做过的事,忽然抬手,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。

“橙橙!

我错了!

我知道错了!”

他又冲下楼,开车去了医科大学外他和季橙年的房子。

然后就看到季橙年把那里的东西也全都清理干净了。

贺景霖茫然地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,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。

他想到什么,打了几个电话,确认他给季橙年奶奶买的那块墓地并没有启用。

又打电话给季橙年的老家。

辗转几次,终于得到答案,那天他带着宋诗韵走了。

季橙年带着骨灰连夜回了老家,将她奶奶的骨灰葬在了村子里。

墓碑也是。

贺景霖恐惧到了极点,却又不得不去想。

橙橙要做什么?

她不要他了吗?

不!

不可能的,橙橙很爱他。

这个世界上除了他,她没有任何亲近的人了。

她舍不得他!

贺景霖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诉自己,心里却清楚,季橙年从小跟奶奶一起长大,骨子里是个很坚韧决断的人。

他拿出手机,手却有些颤抖,脑子里嗡嗡作响,竟然想不到要打给谁。

盯着通讯录许久,才打给了季橙年关系不错的老师。

几个小时后,贺景霖终于得到了确切的答案。

‘张和瑞带着学生出国游学了。

其中就有季橙年。

查到季橙年的行踪后,贺景霖第一时间就去买了机票。

可是手机上收到航班信息的那一刻,他安下心来,却又僵住了。

他想到了那天在墓园里,季橙年看他的眼神。

而他做了什么?

他被宋诗韵骗着,毫不犹豫地扔下她,当着她的面,抱着宋诗韵走了。

他一次又一次地为了宋诗韵对橙橙说谎、为了宋诗韵怀疑她甚至当众质疑她老师的医德……他为了宋诗韵,没有跟橙橙打招呼就擅自要给她奶奶迁坟……贺景霖又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。

可是打过以后,他仍然不得不问自己。

他现在去找橙橙,找到她后能说些什么?

她会原谅他吗?

如果橙橙不肯原谅他……贺景霖这一刻恐惧极了。

他拒绝去思考季橙年再也不原谅他的可能性,而是拼命地想,他要怎么挽回她!

怎么取得她的原谅!

他打了几个电话,撤回所有对于宋家公司的帮助,也停掉了送给宋诗韵的附属银行卡。

想到宋诗韵的欺骗,贺景霖冷冷一笑,联系律师,要求追回宋诗韵回国后,他对她的所有花销。

吃喝不算,他给宋诗韵买的各种奢侈品、定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、各种转账……他要她全部还回来!

他们共同的朋友汪航宇,也就是当初打电话告诉贺景霖,宋诗韵只有一个月时间的人。

得到消息后急匆匆地找到贺景霖。

“霖哥你疯了!

你怎么能这么对诗韵,她做这些还不是因为爱你——”他话没能说完,贺景霖已经一拳砸在他脸上。

汪航宇惨叫了一声,捂着脸踉跄几步倒在地上。

贺景霖面目狰狞地上前,一拳比一拳更重地打在他身上:“汪航宇,你有几个胆子敢跟宋诗韵一起骗我?”

汪航宇一开始还想说什么,后来就被打得只能抱着头拼命求饶。

贺景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也根本不想听。

他将打得汪航宇躺在地上,说不出话来了。

才冷冷地起身,一边整理衣服,一边打电话给生活秘书:“过来一趟把汪航宇送进医院,医药费我全包了。”

汪航宇被送上救护车前,贺景霖冷冷地盯着他:“转告宋诗韵,这件事没完。”


季橙年没有回消息。

贺景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,他想打电话。

可宋诗韵又开始吐着血叫他的名字。

贺景霖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。

医生说的是就这两天的事了。

宋诗韵的状态也确实不好,面色惨白,浑身没有力气,吃不下任何东西,动不动就吐血。

宋家以前虽然不如贺家资产雄厚,但也是同一阶层同一个圈子,两家父母很早就认识。

贺景霖和宋诗韵从小一起长大,真正的青梅竹马。

他们两个高中开始谈恋爱,家里人知道后对此都是乐见其成。

只是宋诗韵在大一那年非要叫贺景霖一起去野外徒步,出了意外后又扔下生死不明的男友直接出国了。

从那以后贺家长辈们对她的态度就变了。

其实贺景霖想到当初他为了救宋诗韵掉下悬崖,一瞬间求生的本能让他抓住了悬崖边的老树根。

宋诗韵一开始是想拉他上去的。

但当他拉住她的手,她根本撑不住,差点被他拉下悬崖后,直接变了脸色,挣脱他的手跑了。

所以他会出意外,完完全全是宋诗韵的缘故。

刚刚恢复记忆但眼睛看不见的时候,贺景霖也责怪宋诗韵。

只是后来他遇到了季橙年。

她那么好,对他也那么好。

他的记忆恢复了,眼睛也被治好了,日子过得很幸福。

他心里的怨怪不知不觉中就全没了。

这个时候宋诗韵回来,宋家主要做房地产行业,近几年资金大缩水,几乎破产。

她的情况很不好。

又得了癌症。

贺景霖一下就不忍心了。

毕竟认识多年,总不能冷眼旁观她就这样去死。

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。

而他和橙橙往后还有一辈子,几十年的陪伴。

贺景霖不再看手机,而是专心陪着宋诗韵。

他想带她去医院随时抢救。

可宋诗韵拒绝了,面色惨淡:“我不想最后死在冷冰冰的医院里,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,景霖哥哥你答应我好不好?”

这是小时候宋诗韵对贺景霖的称呼,两人高中谈恋爱后,她就再也没有这样叫过。

这一声,又让贺景霖觉得心酸。

“好。”

一夜过去,宋诗韵提出想最后一次吃他做的面。

贺景霖为了季橙年早就学会下厨,做个面难不倒他。

下楼后,贺景霖想到宋诗韵现在的口味,又折返回去想问问她。

卧室门没有关紧,他刚刚伸手,就看见宋诗韵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大块香辣牛肉干狼吞虎咽。

贺景霖脑子里“嗡”地一声巨响。

她不是前两天开始就已经吃不了任何东西了吗!

所以他才会对她有求必应。

这一刻,他终于想起季橙年给他看过的信息。

他本来以为那是季橙年吃醋找别人配合她发的,或者是她自己的小号自导自演。

不是宋诗韵。

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?

贺景霖猛然推开门。

宋诗韵慌忙把面包塞到枕头底下,脸上仍然惨白,嘴角的牛肉干碎屑却那么刺眼。

贺景霖盯着她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宋诗韵。”

宋诗韵眼泪说来就来:“景霖,我嘴里尝不出味道,想试试吃辣一点的牛肉行不行……”她用这样的借口骗过贺景霖许多次。

只是这一次,他不再轻信她了。

他不顾宋诗韵可怜巴巴的哭求,在床头、梳妆台抽屉里……随意翻了翻。

就看到宋诗韵不光藏了牛肉干,还有进口的各种巧克力、手工糖果……到处都是吃的。

宋诗韵越来越慌,已经顾不上装软弱无力走不动路。

她跟在贺景霖身边:“景霖,这些我可以解释的,真的!

你听我说……”贺景霖忽然从梳妆台上拿出卸妆棉,转身往宋诗韵脸上狠狠一擦,就看到卸妆棉上全是粉底。

宋诗韵躲闪,被他用力抓住。

她痛得掉眼泪:“景霖你松手,我的肩膀要断了,好痛……”贺景霖就像没听见一样,粗暴地将她的脸擦得一干二净,露出一张白皙红润的面容。

这张脸,谁也不会说她有病。

想到在医院时国手张和瑞说过的话。

贺景霖怒极反笑,连连点头说道:“宋诗韵!

真是好心机好手段!

这段时间把我耍的团团转,你是不是很得意?”

“景霖,我也是没有办法。

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……”他一个用力,将还在努力辩解的宋诗韵扔在地上。

拿起手机给季橙年打电话。

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用户正忙……”连续好几次后,贺景霖反应过来是被拉黑了,他又去给季橙年发微信。

却发现他的微信也已经被拉黑。

贺景霖看了一眼时间,打给季橙年工作的医院。

“季橙年医生?

她早就辞职了啊。”

这个答案,让贺景霖瞬间如坠冰窟。


贺景霖废寝忘食地忙了一天一夜,处理好工作,搭上了飞机。

可是历经重重波折赶到季橙年所在的医院时,她却不在。

他如遭雷击,用力摇头:“不可能,橙橙不会死!

不会!”

贺景霖抓着那人,力气大得惊人:“她去哪里了?”

那人道:“季医生本来就只是过来支援的,并不是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人,她和她的老师张医生他们一起走了,说要去别的地方行医。”

贺景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也更加紧张:“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?”

那人不知道。

但只要不是发生了意外、只要橙橙还活着。

贺景霖就什么都不怕。

刚才以为她出了意外已经死了的那一刻,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、什么是真正的痛彻心扉。

贺景霖的一只手握成拳头,骨节凸起:“橙橙,不管你走到哪里,我总会找到你的。”

他搭乘飞机回国。

来回一趟,人没有找到,他的工作又堆了不少。

他一边忙着工作,一边继续找人。

但这一次季橙年的行踪好像格外难查,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,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。

贺景霖的噩梦越来越长越来越久,他几乎很难入睡,人开始暴瘦。

但他不在乎。

他的父母都觉得他疯了。

“你要为了一个女人折腾死你自己吗?”

瘦了以后脸部轮廓更加锋利的贺景霖沉默片刻,说道:“这是我应得的。”

汪航宇和宋诗韵都会得到他的惩罚。

他呢?

橙橙对他死心了,不会对他做什么。

但他不会放过他自己的。

他们都应该受到惩罚。

他伤了橙橙的心,应该受到最重的惩罚。

贺景霖插不到季橙年的任何消息,就去想各种办法折磨宋诗韵。

安排她去工地做体力活、去养殖场打扫卫生、去足浴城给人洗脚搓澡、去最折磨人的窗口当服务人员……一段时间下来,宋诗韵再也没有了富家千金的模样。

见贺景霖之前,她刚刚被窗口一个找茬的顾客泼了一头一脸的热汤面。

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被带去见贺景霖。

长发散乱,一身的汤面味,人瘦得可怕,脸色蜡黄。

看见贺景霖时,她先是哭着想求饶。

宋诗韵现在连哭,都不再像以前那样楚楚可怜、梨花带雨了。

而是哭得撕心裂肺,涕泗横流,惹人嫌恶。

“我知道错了,我再也不敢肖想你!

都是我的错,你找到季小姐,我去跟她磕头求饶,我求她放过我!

你让我自己去找工作,行不行?”

贺景霖沉默了片刻,摇头。

他轻声说:“我找不到她了。”

这对于宋诗韵来说不亚于死刑,她顿时哭得更加声嘶力竭。

可是现在的她连厮打贺景霖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。

除了哭求他放过她之外,没有任何办法。

“我帮你找!

我也去找季橙年!

只要你不让我在足浴城工作,让我干什么都行,求求你了!”

贺景霖看了她一会儿,冷漠地转身离开。

好在他很快又收到了好消息。

张和瑞就要回国了!

他是国际上最顶尖的医生之一,当然不可能长时间在国外。

贺景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欣喜若狂。

张和瑞回国,那跟着他一起的季橙年应该也会回来了!

他终于可以再见到橙橙!

贺景霖路过落地窗,看见里面的自己,他怔了怔,忽然慌了神。

他现在这样邋遢的样子,橙橙看了肯定不会喜欢!

他要抓紧时间,把自己收拾得像从前一样才行。

贺景霖去做了新造型,从里到外买了新衣服。

然后找到营养师,要求以最快的速度长肉,至少不能双颊凹陷下去。

太难看了。

橙橙喜欢他以前那张脸!

贺景霖甚至用起了护肤品,每天早晚精心护肤。

张和瑞回国那天,他早早订好了九十九朵季橙年最喜欢的戴安娜玫瑰,喷了季橙年喜欢的香水,捧着玫瑰去机场,在出口等待。

可是当张和瑞带着团队走到出口时,贺景霖却根本没有看见季橙年的影子。

他不敢置信,再三确认,的确没有看到。

手里的玫瑰花掉落在地上,他像是没有察觉一样,几乎站立不住。

想要上前去问张和瑞。

可是想到上次见面,他当着季橙年的面对张和瑞说了些什么。

更何况,橙橙如果已经告诉她的老师他做了什么……他忽然就不敢去询问了。

正在这时,他听到一个人问:“张医生,怎么不见季医生?”

张和瑞笑着说:“我那小徒弟呀,她觉得这一趟收获很大,暂时还不想回来,想继续周游全球,医治更多病患。”

橙橙没有回来!

贺景霖扶着墙壁,脸上的神色黯淡极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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