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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八零军嫂:不要随迁要高考叶知安顾砚东后续+全文》精彩片段
和来时的安静沉默一样,顾砚东走得也很悄无声息。
一天一夜的火车,他就那么不吃不喝的坐了一夜,等回到南城,前来接车的手下看到他这幅丧得不行的模样,也是叹气。
“团长你振作点吧,叶医生现在不在,子衡可就只有你一个人了。”
顾砚东不言不语,任由手下接到他以后,将他开车送去了医院。
在医院见到小别半个多月的顾子衡,比起刚离开那会,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,脸色惨白不说,整张小脸还又瘦了一圈。
顾砚东身为父亲还是有点心疼的,失去焦距的双眸难得找到了神采:“怎么回事?
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?
怎么会这么严重?”
顾子衡干涸起皮的小嘴巴动了动,没说话。
站在一旁的手下替他出声:“团长你休假去沪市的时候,子衡只是退烧了,还没完全恢复,你离开的第三天,子衡着了凉,又烧起来,当时在驻地医院那边吃了药压下去了,可没两天又烧起来,如此反复了两次,驻地医院不敢给看了,说情况可能变严重了,让我们带到大医院来详细的检查看看,这一查,就查出了肺炎,之所以发烧反复,就是因为炎症没有治疗彻底,免疫力一低就又反复。”
肺炎啊,那是真的挺严重。
顾砚东菲薄的嘴唇狠狠的一抿,忽然觉得他这个人真的挺失败的。
对叶知安,他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。
对顾子衡,他也没有尽到为人父的责任。
事业事业就此停滞了,家庭家庭也四分五裂,活到快三十岁,他到底会做些什么?
心情格外复杂,但没有胡思乱想的空间,孩子还需要他的照顾呢。
这一照顾,就是整整半个月。
反反复复半个月,顾子衡的肺部炎症终于彻底消除,能够康复出院了。
看着重新恢复生机的儿子,顾砚东前前后后麻木了近一个月的心脏,勉强找到些许安慰:“你有什么想要的吗?”
弥补不了叶知安,他只能选择弥补顾子衡,用弥补她血脉延续的方式,来让自己好受一点。
谁知顾子衡一句话,就让他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脏,重新烦躁起来:“我想要妈妈,爸爸,你能带我去看看妈妈吗?”
顾砚东喉咙口一梗,真想一口否决,看着孩子期盼的眼神,消瘦的小脸上,圆溜溜的大眼睛,他终究没狠下心。
“你先好好吃饭,把身体养好吧,等你把掉了的肉重新长起来,长回到你妈妈离开时的48斤,我就带你去沪市见她,好不好?”
半年后。
没日没夜的训练了半年,总算找回昔日精神气的顾砚东,带着长了几斤肉,人也显得精神许多的顾子衡,再次踏上沪市的土地。
坐上去沪市大学的公交车,顾砚东心里忐忑不已。
他也不确定半年过去,叶知安情绪会不会镇定一点,再看到他,还会不会像当初的偏激、嫌弃。
也许不会吧,毕竟这次,他是带着顾子衡一起过来的呢,看在儿子的面上,一杯茶的功夫,她总应该要给的。
思绪间,公交车到了沪市大学。
牵着儿子下了车,顾砚东几步走到熟悉的门卫室。
刚要填表进去,忽然听到一阵躁动声,下意识的循声看过去,看到一大群穿着白大褂,嘴巴张合的激烈讨论着什么,快步向这边走来。
为首的那个,年纪偏大,看起来有五十来岁的样子,气势看起来很足。
叶知安走在他的旁边,那么年轻的一张脸,气场竟然丝毫没被比下去,侃侃而谈的模样,鲜嫩又飞扬。
恶毒?
顾砚东说她恶毒?
他可知恶毒这个形容词,对医生的职业生涯有多么致命的杀伤力?
叶知安感到很不可思议:“你都不听听我怎么说的吗?”
“还能怎么说?
你想说什么?”
顾砚东猩红的眸子,涌动着怒火:“我只相信我的眼睛,叶知安,我的眼睛一再告诉我,你对语晨抱有敌意,你不想她好过,也不信任我。”
说完,他直接将江语晨抱起,走向门外:“我带她去医务所看看,你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,否则她所受的伤,不是一份工作能够抵消得了的。”
顾子衡恨恨瞪她一眼,随后跟出:“妈妈你真的好恶毒!
我也好讨厌你!
不想有你这么讨厌的妈妈!”
子承父情,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大放厥词。
这就是顾砚东说的读过大学有文化,能把顾子衡教育好?
叶知安眨了眨眼睛,努力想把泪意憋回去。
她已经有点记不清,江语晨还没出现的时候,她和顾砚东是多么的夫妻恩爱伉俪情深,顾子衡有多么的聪明可爱了。
这才多久啊,才一年,江语晨就轻而易举夺走她用六年时间去细心呵护的一切。
也没有多好笑,叶知安就是想笑,笑着笑着,眼泪也一起掉下来。
灼热的泪,掉到胳膊上,泛起一阵阵滚烫的辣意。
叶知安垂眸,透过迷蒙的泪眼,看到手腕上一条又宽又长的烫痕。
江语晨可真够狠的,又想做戏又不想伤了她自己,就往她的方向扔铁锅。
而她的丈夫,她的儿子,竟没有一个相信她的,连问都不问,就轻而易举判了她死刑。
想去医务所处理的,但这个时候过去,意味着要和顾砚东他们碰到。
那样会显得她更可怜。
叶知安还要脸,就没过去,只用土方法简单处理了一下,给自己做了点吃的,吃完就睡觉了。
半夜她是被顾砚东摇醒的。
没有开灯,隔着窗户缝隙透进来的清冷月光,他满目怒意的看她:“我警告你叶知安,这是最后一次,你恶意算计陷害语晨,再有下次,我们就离婚。”
离婚的话都能脱口而出,看来离婚一事在他心中演练了千万遍,只等找到合适机会,就光明正大的逼她离。
心是不再动了,但也是会痛的。
“我们的婚姻,真的不如你对江语晨的情份吗?
她在你心中,到底算怎么样的定位??”
顾砚东愣了愣,似乎很诧异她如此反应:“我看你是自己不安分,就这样那样的怀疑别人,别乱怀疑了叶知安,语晨和你可不一样,她最是要强,要不是我欠她的,她才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。”
用力一推,她被推回硬板床上。
土方法处理过的手腕,也因重重撞上而痛得她低呼。
“这点痛都受不了,还敢恶意伤人?”
顾砚东冷笑一声,摔门离开。
从这一天开始,顾砚东光明正大的不回家。
要么住在办公室闭门不出,即便出门,也只去江语晨那里。
他要带江语晨走的事虽然瞒得死死的,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他们的暧昧还是被驻地的人看在眼里,起了不少风言风语。
顾砚东可能是害怕吧,害怕离开之前影响到江语晨的名声。
在隔壁宋太太又一次上门八卦求证的时候,他回来了。
近半个月没见的男人,一身戎装,还是那么的英俊帅气,出口的话却又那么的冰冷。
“流言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?
你怎么这么嘴碎?
一天不恶意中伤她,你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?”
叶知安本想解释的。
她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,就是离婚,她也想清清白白、干干净净的。
但看顾砚东暴怒得只想把她捏碎的面容,她忽然没有了多说一句的心思。
“是,我就是嘴碎,怎么办,你要跟我离婚吗?”
顾砚东一怔。
脸色骤变:“我记得我警告过你。”
“是,你是警告过我。”
叶知安大眼睛眨了眨,忽然想到什么,话锋一转:“想让我不闹也行,你给我签一份保证书,保证这次去北城以后,就会和江语晨保持距离,保证会回来接我,我就不哭不闹的等你,好不好?”
可能太想保护江语晨了,也有可能叶知安的要求太合情合理。
顾砚东思虑片刻,半推半就的同意了签字:“记住你的承诺,叶知安,要还敢闹,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小心把藏在保证书下面的离婚报告放回抽屉,叶知安轻声:“天色不早了,我要睡觉了,你呢?
去隔壁还是?”
顾砚东闻言又皱眉,只觉她态度有点奇怪。
以她对江语晨的羡慕嫉妒,不应该主动邀请他一起休息,好留住他的心吗?
过去六年的婚姻,因为她来自大城市,在那方面比较放得开的缘故,一直都是她主动的啊。
那么多热情如火的夜晚浮上心头,顾砚东性感的喉结咕噜的一滚:“知安...”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叶知安抱胸拒绝:“这两天我生理期,睡不踏实,你要是不想半夜里被我打扰,还是去子衡房间睡觉吧。”
顾砚东表情一变,小腹的火气迅速收了回去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他走得很急,像是再晚一步,就会被她抓住按摩肚子。
导致他都没有注意到,足足二十来天没有好好看过一眼的房间,莫名其妙的空旷许多,很多该在房间的物资,比如麦乳精布料收音机什么的,都没有了,上半年才买的自行车,竟也不见了。
冷眼看顾砚东落荒而逃的背影,叶知安嫣红的唇瓣讥讽的挑起。
明明都要和江语晨双宿双飞了,还对她起那种心思,看来他对江语晨的忠诚也不怎么样嘛。
明明对她起过那种念头,只因一句生理期睡不踏实,他就逃也似的跑掉,他对她更不怎么样。
说不清是该同情自己,还是该同情江语晨,叶知安对着日历,又多数了两天。
明天,就是顾砚东调回北城的日子。
等他离开,她也就能无牵无挂的回去沪市,回去她从小到大生活成长的地方。
第一次见面还很克制的顾砚东,在来自另一优质男人的绝对压力面前,展现出他狂妄霸道的一面。
可无论是叶知安,还是在场的叶大哥叶大嫂,还有孙清岩,都不吃他蛮横无理的这套。
“放开我妹妹。”
叶大哥强行将两人分开,将叶知安护在身后。
叶大嫂也张开双臂,紧紧的将叶知安包抄呵护着。
确认叶知安安全无误,孙清岩捏紧的拳头,终于不顾一切的挥了过来。
顾砚东注意力都在叶知安身上,没注意到其他,顿时被这一下砸得倒退好几步。
他懊恼不已,孙清岩不给他缓冲的时间,拳头如雨点般,一拳接一拳的汹涌而来。
顾砚东军营出身,力气不小,身手也不差。
奈不何叶大哥和孙清岩两人目的一致、配合默契,叶大哥又是他不能轻易招惹的大舅子。
两面夹击之下,顾砚东吃了不小的亏,很快就被打成了狗吃屎,哼哧哼哧的半靠着墙面,才勉强支撑住身子。
“知安。”
脸上身上再痛,不安分的眼睛依旧穿过护在前面的叶大嫂,紧锁着叶知安,又气又怒的质问:“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,看着他们打我?”
“不然呢?”
叶知安轻挑眉头:“报警,把他们都抓起来?
抓起来关个三天三夜的禁闭?”
一提禁闭,顾砚东满身的火就如被扎了洞的气球,瞬间偃旗息鼓了。
“知安我知道,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,为我的无知行为而生气,我承认那件事是我做错了,我不该不闻不问就直接定你罪行,看在你没有实质伤害,我认错态度也算诚恳的份上,你原谅我这一次,原谅我,跟我回家,好不好?”
一个是给我个优先的号码牌,让我能第一时间表现好,一个是原谅我,跟我回家。
连求复合都这么着急,带着命令的语气,未经表现只凭一张嘴,就想轻轻松松的将她带回家。
高下立判,叶知安一时间竟然说不清,顾砚东对她是真在意,还是假在意。
如果是假在意,怎么会不远千里跑到沪市,只为见她一面,被她拒绝后也不曾离开,乖乖的留在沪市等了这么多天。
如果是真在意,又怎么可能根本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,真正需要的又是什么。
心里风起云涌,到了嘴边,却只化作一个冷笑:“顾砚东你是不是都忘了,我们已经离婚了,而且我们就算没离婚,那栋小楼也是你一个人的,是你凭军功荣誉所得的,是你的所有物,我不过是靠你的关系才暂时住在那里而已,我又有什么资格离开了,还又回去呢?”
顾砚东心头一刺,忍着痛意:“你真的误会了,知安,我没有这样想你,在我心中你始终是我的妻子,是我选择了就要共度一生的女人,我从未因为任何人,而改变对你的心意,任何人都不可以,包括...顾砚东!”
叶知安冷着脸,打断他:“我不想听到江语晨的名字,我希望你但凡还有脸,还要脸,就克制点,别莫名其妙的提没必要提的人。”
都过去这么久了,还连江语晨的名字都不能提,看来江语晨的存在她始终是介意的。
既然介意,那就等于在乎,既然在乎...自觉叶知安这是在暗示他,暗示他不提江语晨,他们还能静下心来好好谈。
顾砚东心一喜:“好,你不乐意提她的名字,我就不说,你只要知道等你回去了,她就已经不在了,她永远都不可能再来打扰你、影响我们的生活了,好不好?”
不在是什么意思,是死了,还是像她一样被迫离开了?
曾经那样捧在手心里的女人,短短几天就落到如此地步,叶知安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,只有兔死狐悲的哀伤。
“我不知道你是真傻,还是装傻,我只能提醒你,你的出现才是真正打扰了我的生活,如果可以,我希望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,顾砚东。”
清冷决绝的态度,比起那天也没好多少。
好在又不是第一次面对了,顾砚东早就习惯了,习惯了叶知安冷漠无情的疏离。
“怎么能是最后一次见面呢,知安我还想着等熟悉了沪市的情况,下次就带子衡一起来沪市看你呢。”
“知安你离开这么多天,一定也很想念子衡,对吧?
子衡在得知你离开的那天,就大病了一场,在医院躺了三天才好过来,恢复以后得知了我们的事,他也很伤心很难过,嘱咐我一定要完好无损的找到你,告诉你他也真的很想你。”
“知安我没有骗你,我们父子俩对你的心思都是真的,从前只是鬼迷心窍,才暂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罢了,所以你能看在我们过去也很幸福、很快乐的份上,再给我们一次机会,让我们好好的弥补你,呵护你,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妻子、最快乐的妈妈。”
顾砚东巧妙的掩盖了顾子衡是因为他的失误,才冻得发烧大病的事实。
希望能用顾子衡的可怜,来挽回叶知安的母爱,成功的获得叶知安的原谅把她带回家。
可是叶知安都已经不爱他们了,父子俩的任何一个她都不想要了,心里又怎么可能还有爱呢?
“既然你一定要装傻到底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说完她就后退,直接退到和叶大嫂齐平的位置,哀求的眸光,看看叶大哥,又看看孙清岩:“两位还有力气吗?
如果还使得出力气,那就一次帮我把这个人解决了,打到他服为止。”
离婚已有七个月整,当初的炙热,明明应该淡了的。
可再见到叶知安,见到这样的叶知安,顾砚东仍然无可自制的为她的优秀而感到骄傲自豪。
原来,她说的没错,她没有夸大她自己。
和他离婚,她有学业,有家人,有爱人,她拥有的将会是一整个碧海蓝天。
而他自诩爱她,能给的也就只有一方小天地,一方把她能力才华困住的狭小天地。
顾砚东忽然觉得惭愧,一瞬间忘了来的意义,只沉默的杵在那里。
直到许久过去,叶知安的背影变得模糊,立在一旁的顾子衡小心的拉了拉他,惊叹出声:“这真的是我妈妈吗?
妈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?”
“爸爸你以前是不是跟连环画里的牛郎一样,藏起了妈妈的仙女衣服,才让妈妈飞不起来。”
牛郎,仙女。
顾砚东一怔,那么久的不甘,终于找到出口。
是啊,如果这一切真是叶知安想要的,那他成全她就是了,他为什么非要执着,用远超出身体负荷的训练来麻痹自己,希望这样能让她看清楚他的优秀呢。
婚都离了,他优不优秀,和她有什么关系,她想要的,从始至终都只是成为优秀厉害的医生,而他,只是她寻医路上的一个插曲啊。
他和她的初遇,他的受伤,证明了她的医术,帮她在偏僻的南城找到属于她的道。
如今她终于获得了她真正想要的一切,他就应该功成身就,不再打扰,何必苦苦执拗于站在她身边的到底是谁啊。
泪水不知何时模糊了眼眶,顾砚东抬手抹去,低眸抚抚顾子衡的头顶:“还要过去,跟你妈妈说几句话吗?”
顾子衡认真的想了一下,利索的摇头:“不了,先不说了,有些话,还是等我长大了,变得和妈妈一样优秀了,再亲自跟她说吧。”
十二年后。
年满十八岁的顾子衡,以优异的成绩,考上TOP学府沪市大学。
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北城人,有着老牌世家顾家的优渥背景,竟然放弃生活近十年的北城,来到陌生的沪市,无数亲朋好友为之疑惑。
只有他十年前在战场上因掩护战友而失去一条腿的老父亲支持他。
“去吧,放心的去吧,不是有很多话想和你妈妈说吗,去了就畅所欲言的说,只一点,别提我的事就是了。”
怀揣着父子双方的期望,顾子衡背负简单的行李,来到十二年前来过的沪市。
这么多年没见,他以为,他需要费点力气,才能找到他妈妈。
谁知刚进校门,就在学校门口的光荣榜上,看到一张熟悉的照片。
那是他妈妈,是和十二年前一样,温柔又强大,年轻又美丽的妈妈。
顾子衡不自觉的停住脚步,仔细端详了起来。
察觉到他的动作,也有几个路过的同学,跟着停下来。
“哎你听说了吗,叶院长带领的团队,又攻克了一个医学难题。”
“从大学期间就在不断的参与项目,毕业了顺利留校,短短几年时间爬到院长的位置上,叶院长的履历是真厉害,天生是为医学这一行而出生的啊。”
“叶院长出生于医学世家,全家都是医生你不知道吗?”
“自诩医学世家的有那么多人,能做到叶院长这样的又有几人?
你还没听说吧,因为叶院长连续攻克医学难题,在医学的发展上带来了不少飞跃的缘故,明年的院士选拔,上面打算把叶院长的名字报上去呢。”
“三十五岁的院士?
天啊!”
“换做其他人,肯定是不可能的事,谁叫她是叶院长,是天赋异禀无所不能的叶院长呢。”
谈论的话题太震撼,不断有人加入,渐渐的,小小的光荣榜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几大圈人。
顾子衡被簇拥在人群中心,死死的把守着光荣榜下方最中央的位置,仰头看阳光照耀下越发温柔和煦的照片,忽然勾动起嘴角,笑了。
谁能想得到,那么厉害的叶院长,是他妈妈,是生他养他到六岁的亲妈呢。
谁又能想到,本就庞大的沪市本土医学世家叶家,又能增添一员来自北城的带着北方资历与经验的猛将呢。
想到不久以后,妈妈就能在课堂上念出他的名字,顾子衡就觉得骄傲。
和十二年前,小小的他牵着爸爸的手,惊喜又震撼的站在沪市大学门外,一模一样的骄傲,再多金银珠宝、荣华富贵,亦无可比拟。
开往沪市的列车发动的同时,顾砚东也结束了他在南城驻地的最后一班岗。
带上最为重要的调岗资料,他准备去和江语晨顾子衡汇合。
还没出门,忽然听到躁动声,办公室外面不知何时多了一队纠察兵:“周师长有请,请顾团长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一板一眼的态度,顾砚东不明所以:“工作不是已经交接完了吗?
怎么这个时候找我?”
纠察兵并未直言,神色依旧严肃:“顾团长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顾砚东在驻地扎根多年,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兵一步步做到众人交口称赞的团长,升迁如此之快,虽有一部分家庭原因,自身的实力当然也是毋庸置疑的。
在这偌大的驻地,除了德高望重的师长,任何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顾团长,人人都要给他几分脸面,甚少有像现在这样,连一点消息都不愿意提前透露的。
心里是有一些咯噔的,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,顾砚东心情忐忑的随纠察兵来到师长办公室。
推开门,就看到里面正襟危坐的师长,和放在他面前的一个大文件袋。
“师长。”
顾砚东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军礼。
“你来了啊。”
师长的态度,比顾砚东想象中的要严肃一些,但又没那么严肃,显得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:“你定了今天离开,出发去北城的车,是吧?”
顾砚东已经很着急了,但还耐着性子回答:“是的,是今天,车辆已经安排好了,行李也打包好装车,只等我这边工作交接完毕,就可以出发了。”
师长凝眸沉思了一会,推了推文件袋:“你先看看这个吧。”
顾砚东疑惑接过,打开,只一眼,他眼就红了:“怎么可能?
这怎么可能?”
“怎么不可能?”
师长不咸不淡:“砚东你从军多年,立下功劳无数,你最应该明白,比起虚头巴脑的花言巧语,切切实实的证据,才是最重要的,不是吗?”
虚头巴脑的花言巧语,指的是谁,切切实实的证据,指的又是谁,不需要挑明,懂的都懂。
顾砚东脸色骤变,幽沉的眸底一片漆黑,捏着文件袋的手,也不由自主的收紧。
很显然,文件袋里的内容,包括叶知安提供的证据,和双方签名的离婚报告,于他而言都是惊讶万分的大事,没有一样是现在的他能够接受得了的。
那么乖巧柔弱的小女人,感情上受挫后,竟然假传军令,以顾砚东的名义撒谎打离婚报告,还在离婚之前不忘揪出害她的人,师长自己说实话都很意外。
事情已经发生了,多说也是无益,他只叹了口气,劝说:“砚东我和你父亲有几分交情,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,年少时的感情再难忘,也都是年少时候的事情了,现在的你不再是江小姐一个人的男朋友,而是子衡的父亲、叶同志的丈夫、和你父亲的儿子,还是即将上任的一团之长,你确定,你要带着一笔糊涂烂账回北城,给你自己的职业生涯,也给你们顾家,埋下一个很有可能爆发的惊天大雷?”
顾砚东抿紧了唇,发不出声。
他和江语晨从刚出生就认识,比邻而居朝夕相处十几年,好不容易重逢后又极为合拍的相处了一年,这是事实。
叶知安背着破坏他调职材料的名声,被他亲自下令关进禁闭室,在整个驻地丢尽颜面,这也是事实。
如果江语晨联合他手下的兵害她的事是真的...叶知安一定很委屈,也很恨他吧。
也是,如果不是受尽了委屈,她怎么可能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婚。
她那么年轻就跟了他,那么的爱他,这么多年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边,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照顾他的生活,从来没有过半句怨言。
这样乖巧可人的小女人,要不是迫不得已,怎么会在去北城过好日子的当头,说离婚就离婚?
她娘家可都不要他了,离了他,她也没有别的去路,只能留在南城驻地,过普通人的苦日子啊。
“轻易得到的,往往都不会太珍惜。”
看出顾砚东的心思,师长又叹一口气,把散落的文件一一捡起,放回文件袋里,塞回顾砚东的手上:“你把这个拿着,带回去好好的想一想,是一家三口安稳过日子重要,还是年少时候的爱而不得更重要,想好尽快回复我。”
顾砚东在百感交集中,揣着文件回家。
推开门,迎接他的,却不是满腹伤心的妻子,而是一大片静默无人的寂寥。
这个点,该是下班的点啊,叶知安怎么会不在家?
顾砚东懵了懵,加快脚步,进到房间里面。
也没看到叶知安,干净得近乎空旷的房间,今儿特别的安静,冷寂得像是很久无人居住。
顾砚东一怔,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特别大胆的想法。
叶知安她,该不会连工作都不要,偷偷跑掉了吧?
毕竟她连婚都舍得离,比起和他的六年婚姻,区区一份工作又算得了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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